客棧後堂是一間陰暗的木製屋舍,沒有任何陳設,空空的屋子內隻有一張巨大黑色胡桃木的長方桌子,幾把簡陋的胡桃木椅,夥計將茶壺放在桌子中間,退了出去。
幾抹昏暗由窗外打了進來,照在胡桃木桌上,周圍坐著六位老者,這是六位非常普通的老者,花白胡須,穿著普普通通,還有一些異常高大威猛看似刀手劍師模樣的貼身護衛站在四周角落的陰影裏。
……
坐在正當中的是帶頭人鬼五子,鬼老先生高紮發髻,手中盤著一串冰白翡翠玉珠,手指上帶著一枚碩大的白玉玉扳指與一枚白玉古戒,顯得異常穩重。
左邊是項忌,右邊是聶牧牙,身後的陰影中站立的是自己的長子,聶嬰,高大俊朗,還有其他三位老者,分別是魏忽子,卓武君,司馬越信,六位老者圍著桌子品著烏龍茶,寒暄著……
……
“鬼老,萬手君都走了這麼多年了,他的位子是不是可以找個人來接替一下了?”項忌側著身,炯炯有神的看著鬼五子。
本是其樂融融的後堂,頓時變的異常安靜。
“你指的是他那個最得意的門生?”鬼五子握著玉珠,輕輕歪著頭,看著項忌。
“正是,此女如今已經成年。”
“上官家的那位千金?”
“上官千雪,論武學與才智在幾年前就已經不亞於她的師傅萬壽君了,是個難得的奇才。”
“嗯……”鬼五子仰起身子,輕輕點了點頭。
“可她隻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小丫頭,你真的打算把大河以西全權交於一個小丫頭去打理嗎?”聶牧牙看了一眼鬼五子,轉頭盯著項忌。
“小丫頭?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可是比一般的男子要老辣的多。”項忌冷笑著,看著聶牧牙身後的長子聶嬰,陰影中的聶嬰眼神冰冷,麵無表情的注視著桌上的六位老者。
“隻是頂著一個皇族至親的名號罷了,大家心裏都清楚,她與皇室血脈似乎沒有什麼瓜葛,一個養女。”
“什麼時候你變的如此務虛了。”
“鬼老意下如何,倒是可以讓她試試,大河以西,重中之重啊。”
“大河以西……上官家的千金……其他幾位覺得呢。”鬼五子搓揉著冰白翡翠玉珠,沉思著,注視著桌上其他三位老者。
……
“即便成年,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家,大河以西嘛,確實也想不出更合適的人選,畢竟她生在那裏長在那裏,既然武學與才智遠超他的師傅萬手君,那倒不妨讓她試上一試。”
“是啊。”
“嗯。”
其他三位老者應和著。
……
“燕城……上官家的千金,上官千雪。”鬼五子又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桌上的其他五位老者凝視著鬼五子。
“她人早已經到了,不妨喚她進來,大家見上一見,可好。”項忌扭頭看向鬼五子。
“嗯,也好。”鬼五子輕輕點了點頭。
項忌後仰著身子,身後一名高大的男人,湊了過來,項忌低語了兩句,高大男人點點頭退了出去。
……
沒一會,千雪端莊典雅的緩緩走了進來,柔順的絲發,一身白衣,如同那冰雪中的白羽,飄飄渺渺。
“鬼伯伯好,項伯好,幾位叔伯好。”千雪恭恭敬敬溫文爾雅的一一行禮。
鬼五子與其他眾人輕輕點了點頭。
高大的男人拿著一把黑胡桃木椅,放在鬼五子的對麵,千雪坐了下來,年長的夥計為千雪端上一隻嶄新的黑古瓷杯,倒上熱騰騰的烏龍茶,退了出去,幾位老者上下打量著這位年輕美豔氣質端莊的女子。
千雪身後的陰影中,赤炎夾著那把白金飛鶴古劍,直直的站著。
……
“幾年沒見,雪兒出落的已是如此端莊大方了……”聶牧牙笑著看著千雪。
“聶伯伯取笑了。”
“這是犬子聶嬰,你們應該見過。”
“見過。”千雪微笑著掃了一眼陰影中的聶嬰,緩緩點了點頭。
“大明穀這兩天燃了一把野火?”聶牧牙眼神變的異常銳利,死死盯著千雪。
……
“是啊……本地幫派之間的小衝突而已……”千雪微微笑著,聶嬰冷冷掃了一眼千雪,千雪身後的赤炎緊緊盯著聶嬰,手中白金飛鶴古劍緊緊的攥著,閃著寒光,千雪那烏黑柔順的長發後麵,潔白如玉的耳垂下滑落一滴淺藍色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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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擰指小怪獸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