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執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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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很容易愛上一個女人,尤其是那種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因為他們總覺得這世間的所有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

清空萬裏,吹起一陣陣清涼的風……

上官千雪嫋嫋婷婷走進太尉府黑色大殿,雪白長衣緩緩飄起。

朝鶴爵爺轉頭看了看身後年幼侍從,年幼侍從低垂雙眼,直直的豎著那把龍鱗大劍。

……

“還是那麼口無遮攔,多少次了,胡言亂語,這裏可不隻兩個人。”朝鶴爵爺輕輕轉過頭,凝視著走進大殿的千雪。

“一個年幼的孩子,知道些什麼。”

千雪輕輕走到朝鶴爵爺麵前,跪坐下來,身體挺的直直的,兩人迎麵而坐。

朝鶴爵爺冷冷看著千雪,回頭瞧了一眼年幼侍從,年幼侍從站起身,雙手抱著龍鱗大劍,低垂著頭。

……

“劍留下……”朝鶴爵爺那戴滿古戒的手,輕輕杵著下巴,盯著千雪。

年幼侍從將龍鱗大劍輕輕放在朝鶴爵爺左手邊,徑直退了出去。

“對著自己的女兒,也要長劍在身嗎?”千雪輕輕將烏黑柔美的黑發順了順,正了正雪白的衣袖。

“正因為是你。”朝鶴爵爺歪著頭。

“可笑,聽說你要將這龍鱗大劍送與那個女人,北漠獵魂人武萱兒。”

“這是一個女兒在質問父親?還是……”朝鶴爵爺手指上的古戒閃著白光,眉頭緩緩收緊。

“一個女人質問一個男人。”千雪麵無表情,高高昂起頭。

“隻是一把笨重的劍……”

“一把別人碰都不許碰的劍,一把曾經幼年時因好奇被父親允許隻摸過一次的劍,一把代表著上官朝鶴爵爺豐功偉業最強悍巔峰榮譽的劍,如今卻叫它為一把笨重的劍,而且竟然輕易送與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北漠女人?不禁讓人好奇的想問個究竟?”

“你已經越了不止一條線了,最好不要越的太多,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朝鶴爵爺的養女。”

“從你幼年時將你抱回燕城直到今日,你長成了什麼樣子?長成了一頭幾乎完全失控的凶獸,不是嗎?”朝鶴爵爺歪著身子,左手輕輕摸著龍鱗大劍。

“並沒有。”千雪看了一眼朝鶴爵爺的左手,抬眼冷冷的盯著朝鶴爵爺。

“看不清楚自己,很容易讓自己跌進黑洞洞的漩渦,這就是你最讓人頭疼的地方。”

“是嗎?”

“數年前你從蛟崖回到燕城的時候,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你長大了……萬手君如何死的?還有兩位爵爺夫人,在你回來沒過多久便雙雙死於非命,一個死在長劍下,一個死於藥毒,這才是真正的你,女人最好不要太聰明,不要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人知道,這裏可是燕城,你從小便在這裏長大,消息對於這裏的人來說有多重要,你最清楚。”

“你自然知道為何會發生這些事?”千雪緩緩的昂著頭,深吸一口氣。

“因為你太過執拗。”

“是!執拗的隻想成為你的女人!”

“夠了,一個父親與一個養女?”朝鶴爵爺微微的閉上眼睛。

“父親?養女?你根本就不是什麼守規矩在乎別人怎麼看你的人,笑話,為什麼!為什麼在這裏,每到這個時候就會變成一個可笑又可恨的借口?”千雪緩緩的攥緊了雙手。

……

黑色大殿外的風越來越大……

“因為……你看起來更像一隻凶獸。”

“你不是如此刻薄的人。”

“都是撕咬別人的凶獸,隻是你更危險一些。”朝鶴爵爺側目掃了一眼身邊的龍鱗大劍。

“真是一個好笑的借口,那凶獸裏應該還包括那個一把野火燒盡大明穀的女人,大明穀的野火燒盡了十一座貨倉,你竟然一點不聞不問。”

“大明穀?看起來有人應該更在意那燃成灰燼的七座貨倉,七座貨倉裏是什麼?那是滿滿的南疆鬼草,還有什麼?”

“還有那孤鳴林的透骨草。”

“很早便知你私下囤積著這些毒草,但是沒想到如此之多……如果不是一把野火,真不知道你竟然囤積了整整七座貨倉,你清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著一些什麼事情?”

“做著一些你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

“你可有沾染過那些毒草,最好不要變成一個瘋女人。”

“有嗎?真正瘋的人更像是你,一個隻會想想就罷了的男人,你比中土的任何一個人都想成為王……”

“閉嘴!”

“有說錯嗎?”

“孟昭子去冬鼠鎮……是你安排的。”朝鶴爵爺將手錘向那冰冷地板,冷冷的盯著千雪。

……

風起雲湧的天空,一聲驚天炸雷,黑雲帶著閃電如同海嘯一般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