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都懂。”夜麟以溫熱的手掌在我後背上摩挲著,低沉道,“你可怨我沒有將你父母的事情告知於你?”
他果然早就知道。
我艱難地搖搖頭:“怨不得。”
現在知道了他們的事情都還受刺激成這副樣子,要是之前……估計更加衝動。
但我還是可以慶幸的,在我最需要擁抱的時候,夜麟出現了,我才得以緊緊地抱住他,像是這樣,就能抓住曾經丟失的東西。
淚水粘在了他的大衣上麵,這麼苦了一陣子,我突然覺察到什麼,飛快地起身,拍打著他的衣襟,企圖將那淚水都撣去。
很是著急。
遲鈍的大腦在這一刻突然起了作用,我從夜麟懷裏起身:“你該走了。”
“要走了,就把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跡也抹去?”夜麟垂眸,目光落在我剛剛撣過的地方,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心緒。
看得出來,他對我剛才的動作非常不滿。
我抹去眼角的淚,冷著臉說:“總不能讓你的郡主小姐姐發現。”
“那又如何。”就在我轉過身去的刹那,一雙手臂從背後抱住了我,動作輕柔,帶著濃濃的眷戀。
這個擁抱僅僅持續了幾秒鍾,我便是努力地掙脫,快步行去。
如果再不走,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比較路癡,於是選擇按照原路返回,一路上的風呼呼地吹著,在結界外麵等了好一陣子,直到算著差不多是我和宿恩澤約定的時間了,剛好進去。
一瘸一拐地閃到一旁,腳腕腫了起來,我靠著一棵樹緩緩地坐下來,餘光裏,宿恩澤的身影越來越近。
他一張嘴就是滿滿的戲謔:“沒成功?”
怎麼看出來的?
我小心翼翼地拆開綁帶,生生地把這句話咽在了肚子裏,專心致誌地觀察傷口,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嗯。”
“怎麼回事?”
當綁帶徹底拆開,腫起來的傷口呈現在麵前,宿恩澤也有些納悶。
“這不是受傷了。”我語氣淡淡,臉上始終保持著平靜的神色。
宿恩澤俯身按住了我的傷口,雙手很有經驗地按壓著,緩慢地將毒血擠出來,眉頭蒙上了一層淺淺的陰沉:“毒血沒有擠完。”
“哦。”像我這種沒有野外生存經驗的人,確實對於自救不太了解。
宿恩澤的手勁漸漸大了起來,痛得我眉心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即使如此還是要忍著,我始終咬著下唇,感覺都快把唇瓣咬破了。
“跟我回家。”
宿恩澤也有些著急了,他說的“家”最多也就是幾張帳篷而已。
本來他看我快不能走了,是要抱著我的,然而我掙紮著起身,還是選擇讓他扶著我緩慢前行。
“你暴露了嗎?”宿恩澤怕我理解不了,又補充一句,“纏情珠那邊。”
“沒有。”我想了想,回答得很是幹脆。
宿恩澤卻是很著急回絕的樣子:“沒有?應該是有吧?”
沒等我說什麼,他直接附在我耳邊,篤定道:“暴露了,就不用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