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伴隨著拉長的聲音,門開了。一個身影出現在陽光下,逆著光,一時間我看不清那人的臉,隻是周圍的人都跟著跪了下來,齊刷刷地喊:“拜見山神大人。”
臥槽?難道我們剛剛說的話都被山神給聽見了?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不過戲還是要演下去,我也跟著跪拜下去,雙手伏地,腦袋深深磕了下去:“拜見山神大人。”
他絲毫不予理會,徑直走到宿槿跟前,大手挑起她的下巴,嗤笑一聲:“你剛剛說……要去做什麼?”
“不去做什麼啊。”宿槿說話,一如既往的輕輕鬆鬆,“我說,我在等待著嫁給山神而已。”
“馬上就要成婚了,如果你不願意,大可以告訴我,我不喜歡強人所難。”山神這台詞說得還真是人模人樣。
宿槿牽了牽嘴角:“如果我不願意,你會放我走嗎?”
“我會殺了你。”山神攫住了宿槿的下巴,稍稍用力。
宿槿痛得嘴角抽了抽,但還是倔強地應和:“那不就得了,何必裝的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再說了,你就是山神跟前的一條走狗,狐假虎威罷了?”
啊?
我仔細琢磨了一下宿槿的話,才明白過來,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山神。
穿黑袍子的人咬牙切齒地說:“那又怎樣,山神有令,見我如見山神。我看你最好識相點,不要耍什麼花招。”
宿槿咯咯咯笑著,拍了拍那人的臉龐,言語之中充斥著不屑:“真不知道是我不識相還是你不識相,你猜我見到山神以後會怎麼說,是說你的好話呢,還是……舉報你呢?”
那人當即不言語了,拂袖而去:“明日就是婚期,你好自為之。”
“好好好,多謝你提醒。”宿槿打了個嗬欠,對趴在地上的一群侍女揮了揮手,“你們都下去吧,留蘇木在這就成。”
“好的夫人。”那些侍女漸漸起身紛紛退下。
眨眼間偌大的房子裏就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抱起雙臂打量著宿槿,她對著鏡子描描畫畫,完全不是剛才那副生硬癡傻的模樣:“我說你也是夠可以的,刻意瞞著我,還是想跟我鬧著玩?”
“沒有刻意。”宿槿取出一盒胭脂,緩慢地塗抹在臉上,“我也沒有想到本來走著走著居然做起了夢,而且還把你拉了進來。起初我也是沒有什麼意識的,多虧你誘導我想起了鍾一杭,當時我的身體裏就竄出來一個想法,我還沒有把鍾一杭那個賤人打死,不能就這麼一了百了了!”
我嘴角抽搐兩下,看來不得不對這個大小姐做出適時的提醒:“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說了什麼?”宿槿一拍腦門,詫異地扭過頭來看著我,臉頰上的胭脂還沒有暈開,形成紅紅的兩團,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你說啊,你要嫁給鍾一杭——”我刻意拉長了音調,就是想看看宿槿對此有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