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化之前,我有一段記憶被封存了。”夜麟說,“按照我的推斷,他就是為了我的內丹而來的。”
他說得也有可能,但在我的記憶裏,是我自己主動去偷了他的內丹。
但並不排除,是聶無期讓我去做的。
夜麟為什麼魔化,還是一個未知數,或許對於我們來說,隻要解開這個謎題,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這也是我接下來靈血玉委托的原因。它可以幫助我們看到過去的事情。”
說到底,我們的目的居然是一致的,畢竟從我的角度或者夜麟的角度所看到的事情都比較片麵化,唯有靈血玉才能帶給我們準確而客觀的信息。
而我之前看到阿飄押送靈血玉,我們下一步的目標就是鬼市。
“篤篤篤。”
有節律的敲門聲響起,我縮進被褥裏,扯了扯被子邊緣,遮蓋住我的半張臉,一雙眼睛卻是時刻注意著門那邊的動靜。
門開了一條縫,露出了盛源的半張臉,他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腦袋探過來,詫異地看來看去:“這是……怎麼了?”
“無礙。”夜麟側身擋住了他的視線,生怕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似的。
而從我這個角度還能看到盛源晃了晃手機,說:“我跟魏如山打電話了,他說可以,明天要跟你們談一下,約個地方吧。”
“陸羽茶莊。”夜麟想都沒想,四個字脫口而出,然後閉門謝客,“我們現在不太方便,有事情明天再說,好嗎?”
“哦哦哦那好。”盛源的聲音很快被關在了門外。
我窩在被子裏麵,吃吃地笑,不愧是老幹部,談事情就知道喝茶。
夜麟在屋子裏緩慢地踱步,嘩的一下拉上窗簾,說,“早就想請你去喝一杯茶,隻不過一直沒有機會。”
光線隨著他拉窗簾的動作暗了下來,瞬間我昏昏欲睡,打著嗬欠說:“現在幾點了?”
“下午三點。”夜麟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解釋,“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曬太陽。”
然後就褪下外套,脫下鞋子,如同一條魚,哧溜一下鑽進了被窩裏麵。他緊緊地貼著我的身子,甚至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某個部位發生了變化。
我正要挪到一旁,就被夜麟攬住了肩膀,他低沉的聲音縈繞耳畔:“別動。”
粗糙的大手撫摸著我的小腹,在上麵一圈圈地打著旋兒,掌心的溫熱透過皮膚傳了過來。小腹部位的內丹像個孩子一樣,不安分地動了動,陣陣暖流沿著血脈在全身上線湧動。
身上漸漸有了力氣。
不知不覺,我居然睡著了。
這一次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沒有做夢,睡醒之後感覺整個人都好了。我赤著腳下床拉開窗簾,對著大太陽伸了個懶腰。
一出門,夜麟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三明治和熱牛奶。
不巧的是,宿槿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旁,手上還拿著一雙筷子,我往旁邊一站就被發現了,她對我招招手,十分不客氣地說:“來吃飯吃飯,胡天闕非要等你來了再吃,我都餓了半天了!”
我坐在夜麟對麵,大家一起吃飯。
冷不丁的,夜麟問了宿槿一句:“好吃嗎?”
宿槿連連點頭:“好吃啊,說真的,我還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三明治!”
夜麟投過去冰冷的目光,不動聲色地說:“是誰攛掇蘇木離開我來著?”
我被嗆了一下,就說這家夥怎麼會無緣無故問飯好不好吃,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惦記著宿槿曾經說過的話!
不過,當時宿槿是在沒有人的情況下跟我說的,他怎麼會知道?
宿槿也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夜麟則是指了指耳朵,牽了牽嘴角:“你們家的瓢蟲……可不太好用啊。”
宿槿連忙喝了一口牛奶壓壓驚:“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這七星瓢蟲我用的不太多,哪知道居然是雙向的,還讓你聽到了我的話。不過胡天闕,我說的可不是假的。”
起初宿槿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說到了後半句,她臉部的線條緊繃起來,眸底像是結了一層霜。
夜麟慢條斯理地吃著三明治,吃完了之後才不緊不慢地說:“背後隱情,有待研究。”
本以為宿槿會使勁懟夜麟,沒曾想她歪著腦袋看天花板,手中勺子在玻璃杯裏攪來攪去,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她說:“不過也是,本來我以為宿家這樣的大家族就會是正義的,為宿家做了這麼多年的事情,逃脫不了是一方麵,在這些事情當中我漸漸發現,這世上正義和邪惡的界限並沒有那麼清楚。”
有人目的陰暗,但是心底純潔,有人心底純潔,卻被人利用,做出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