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宿槿倒是比我冷靜得多,她抓住了我的胳膊,給了我一個安定的眼神,然後手伸進兜裏掏來掏去,嘴裏嘟囔著:“回生粉呢,回生粉……”
“不必了。”夜麟幹脆把那張人皮脫了下來,也是奇怪,正常人脫下皮膚之後就是血淋淋的肌肉,但夜麟不是,人皮脫落之後,呈現出來的是他原本的臉龐。
隻不過臉色蒼白如紙。
他艱難地呼吸著,胸腔一起一伏:“正常現象,楊杉杉走了,之後,這副軀體就不能用了。”
“那要怎麼辦?”我懵住了,腦子也遲鈍得很。
早就知道楊杉杉走了之後肯定會發生一些變化,但是沒想到這變化居然這麼明顯。
夜麟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手上施力,幹脆地將我拽了過去,擰開門就朝盛雲澤的臥室走了過去,順便給宿槿留下一句話:“你等會。”
我完全是被拖著走的,一直到臥室門口,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
這又是什麼操作?
夜麟擰開門,將我扔在床上,三兩下脫了衣服就壓在了我身上。柔軟的床墊瞬間塌陷下去,兩具身體緊緊相貼,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而來的冷意。
胸膛部位溫度最低,四肢則是稍微好了一些。
他凍得上下牙齒咯吱咯吱打顫,隻能抱緊我來取暖,陣陣冷意傳來,我也凍得夠嗆,甚至說話都不連續了:“你這是……怎麼……”
不等我說完,雙唇就被封住了。
這完全不是在接吻,我能夠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正在從體內流失,一絲絲熱流正在被他吸取。
沒多久,我身體軟綿綿的,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反抗也沒有了心思。一任他源源不斷地吸取著我體內的能量,甚至那尖利的牙齒刮擦到了我的唇,都沒有了力氣去哼哼。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結束了,我癱軟在床上,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隻是想睡覺,特別想睡覺。
半睡半醒之間,感覺到夜麟在我耳邊輕聲細語:“夫人,沒事了……”
“沒事了……嗎?”我氣若遊絲,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就是夜麟的內丹,所以就成了夜麟在危難之時的依托。這事情不難理解,但是結束之後,我肚子咕咕咕叫了起來,特別餓。
饑餓帶給了我強大的意誌力,我掙紮著坐了起來,細聲細氣地說著:“餓……”
夜麟摸了摸我的額頭,穿好衣服起身,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是一些相對容易消化的清粥稀飯。
淡淡的清香味道飄過來,我吸了吸鼻子,正要撈起勺子喝粥,胃裏一陣翻湧。
我實在是忍受不住了,讓他把托盤放到一邊,搖搖晃晃地從床上下來,對著垃圾桶哇啦哇啦地吐了起來。
吐到虛脫。
我身子後仰,好在被夜麟接住了。
他打橫將我抱起來,又把我放回了床上,同時扯了扯被子給我蓋好。
一句話不斷地在腦海裏麵盤旋——不會是懷了吧?
夜麟很是擔憂地看著我,俯身在我額間親了親,說:“不喜歡吃這些?不然我放回去換一些水果過來?”
我點點頭。
夜麟走後沒多久,我聽到了輕微的“吱呀”一聲,眼角餘光一掃,宿槿躡手躡腳地過來,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床邊。
“你這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跟宿槿還不是很熟,我還不敢輕易跟她說些比較私密的事情,比如……可能是懷了。
她挽起袖子,十分豪放地說:“幸虧我早年間學過醫術,來來來,讓我給你把把脈,雖說不是很精通,但一些基本的狀況還是能看出來。”
剛說完,也不給我一個伸手的時間,直接就掀起被子把我的手拽了過去,裝作模樣地把脈,另一隻手摩挲著下巴,凝眉低語:“你這身子很虛弱啊……”
宿槿敏銳地瞥了一眼門邊,壓低了聲音說:“剛才那個人在所以我沒有多說,蘇木你聽著,你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那個人是妖,這件事你應該知道。你不要太天真善良了,妖就是妖,不管過了多久都有妖性,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他,總之你現在是受他驅使。至於靈血玉,我要告訴你的是,這是宿家的靈物,很多人都想方設法得到它。因為它的作用太多了,而這個夜麟接下靈血玉的單子,很可能是想要真正擁有一個肉身。你現在除了身體虛弱,還有食魂傾向,現在隻是吸取一些微弱的靈體。你身為宿家人也應該知道,妖的修煉除了正規地吸取日月光華之外,就是奪取其他靈體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