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個趙申明是個亡命之徒。
整個故事的轉折點都在於小姑娘的死訊上麵，我思索片刻，追問：“奶奶，小姑娘是怎麼死的？能詳細講一講嗎？”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當時聽人講的，說那閨女在找別人家的孩子玩兒來著，兩個小娃娃玩遊戲，就纏住了脖子，勒死的。”老奶奶還做了一個用繩子勒住脖子的動作，用力一扯。
我“嘶”了一聲，頓時覺得有點瘮得慌。
老奶奶搖了搖頭：“街坊們都覺得不可信，趙申明的閨女都已經十三歲了，怎麼著也該懂得這些事情，不會無緣無故地就用繩子勒自己，中間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消息，隻不過都沒有傳出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拖到現在就更沒有人知道了。那閨女很可憐，你要是能幫忙，就幫一把。”
我連連點頭。
趙申明這件事情，我總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小女孩很有可能是被那戶人家謀殺的，我又多長了個心眼，問了老奶奶那人的姓名，說是叫李護。
我們把事情的經過重新順了一遍。
趙申明的女兒去李護家裏玩，然後被殺死，趙申明非常難過，就去找李護要賠償金，李護不給，兩人就打了起來，最終趙申明惱羞成怒，放火燒了李護的房子，結果兩個人都死於大火。
真相也被掩埋。
對於李護的調查顯示，他是個商人，開了一家超市過活，社交麵也有些複雜，不少去超市買東西的人都和他交好。但個人沒什麼太大的汙點，頂多就抽兩顆煙，喝喝小酒，打架鬥毆什麼的統統沒有。
他和趙申明是從事發一年左右開始頻繁接觸的，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吃飯喝酒，趙申明喜歡賭博，經常跟李護借錢。然後就沒有別的交集了。
還是看不出來什麼門道，而且線索到了這裏就斷掉了，我和鍾一杭盯著一行時間線一籌莫展。一個星期過去了也沒有什麼收獲。
但還是照常去福利院。
小奇死了。
從院長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我渾身為之一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本來在拚命地調查這件事情，阻止慘案的發生，但並沒有什麼進展，小奇還這個過程中白白犧牲。福利院裏的孩子們還在院子裏蹦蹦跳跳地玩耍，他們好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臉上依然掛著燦爛的笑容。
稀疏的陽光依舊灑在他們身上，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我前幾天還見過的一個孩子，如今就消失在世界上，而太陽依然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這群孩子們咧著嘴笑著，這變化甚至對於他們造成不了什麼影響。
院長看著嬉笑著的孩子們，扶了扶眼鏡：“怕他們難過，就跟他們說小奇被爸爸媽媽接走了。”
善意的謊言。
我在裏麵看了一圈，沒有找到小言的影子，倒是另一個孩子看著我，不停地笑。
“阿姨你找誰？”
“小言呢？”我蹲下來，盡量讓孩子平視著我。
他吮著手指，歪著腦袋看天空：“小言和小奇都被人接走了，我好羨慕他們呢，可以有爸爸媽媽疼著，還可以吃好吃的！”
“小言也被接走了？”我的心驀地一沉。
但鍾一杭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撫道：“別擔心，小言是真的被好心人接走了，聽說那人家裏很有錢，你要是想他……嗯，他已經找到了新家庭，貿然跟別人聯係也不好。”
“但是小言在這個時間被接走，你不覺得很突然嗎？”我擔心的是這個。
鬼魅可以影響人的思維，雖然說小言被接走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但我莫名產生了一種直覺，是那些鬼影響了那個人的思維，才讓他接走了小言。
鍾一杭把我扔在原地，千方百計地去打聽小言的去向。
經過他一番軟磨硬泡，才知道那個接走小言的人叫盛雲澤。聽到這個名字我沒有什麼驚訝的，鍾一杭倒是驚得合不攏嘴：“盛家啊，夜城的地產大亨。”
這麼赫赫有名的人物，為什麼偏偏接走了有陰陽眼的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