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渣子一宿輾轉反側,加之腳疼快亮天了才睡一會兒。他起來打開腳上的紗布,看一下又纏上,瘸瘸拐拐走出家門。英子站在院裏正涮牙,看他到來忙漱了口。
‘我說二叔,你這是哪兒學地貓步啊?’
‘啥他嗎貓步狗步,趕緊給我找點止痛藥,吃的上的都行!’
英子開門倆人進屋。英子把他讓到診床上,同時問是怎麼傷的。看他慢慢往下脫鞋,英子想幫忙。
‘不用!這點能耐我還有。’
‘該!你咋不穿拖鞋呀?’
‘不凍腳啊!’
‘不會穿棉的。’
‘這麼早哪兒買去?’
‘一會兒去我媽那裏找一雙吧!’
‘你這兒沒有啊?’
‘你穿小鞋呀?’
英子搬過腳並擺正,麻利解開紗布。
‘姑奶奶,你輕點!連著皮呢。’
‘我看見啦。’
‘我早看見了,要不來找你。’
英子剪掉多餘的紗布,用棉球蘸消毒液潤濕沾結處,又用鑷子惡意鉗了鉗。他借故仰躺診床上,任憑英子去處置。手機從兜裏滑落床上,他順手撿了起來。
‘給我看看,二叔。’
‘有啥好看的。’
‘破玩意兒!’
‘那你還看。’
‘我看是不彩屏的。’
英子把手機還給他說:‘躺著吧,等紗布潤透再往下揭。我先洗洗臉。’
‘一會兒我也洗洗。’
‘你家沒水呀?’
‘有水在井裏呢。你幫我抬一桶去唄!’
‘你咋不幫我抬呢!當我這兒是自來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