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韋森,你怎麼在……在這?”周楠慌慌張張地從床上盤腿坐直身子,蚊子一樣小聲地結巴問道,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手足無措地捏緊了睡衣一角,眼睛四處亂瞄著就是不敢正麵迎視沙發上的男人。
深夜時分,臥室裏安靜極了,要在平日周楠這會兒估計也是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窩裏見周公才對卻因為男人無緣無故的闖入,即使困得眼皮打架她也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應對。
周楠的話剛落,臥室又恢複成死一樣的靜寂,對麵的徐韋森依舊不出聲,要不是她用眼角的餘光清清楚楚地偷看著男人因著床頭的朦朧光線投射照在地上的高大影子,幾乎都要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在跟空氣對話。
周楠與徐韋森僵持著對峙幾秒,空氣中悄悄彌漫起令人遐想的曖昧,她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小心翼翼地挪動到床邊剛伸腳到木地板上,“咚——”的一聲,整個人就狼狽地摔了下去,結結實實地與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而且她掉下去時還不忘扯過一旁觸手可及的被褥,試圖緩衝一下衝擊力,結果自然是連人帶被地滾落,姿勢也是極不雅的,連帶著動作也不是一般的大。
這次,對麵一直無動於衷的徐韋森終於有了動靜,他趁著她埋頭與纏住自己的被子做鬥爭時,直接上前連人帶被打包起來,雙手抱著放回床上,皺眉冷聲道:“現在連路都不會走,你還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冷嘲熱諷中卻是帶著一絲責備的語氣。
“我腿麻了。”周楠紅著臉小聲爭辯,這次真不是她故意的,怪就怪剛才盤腿時坐得太過用力,小腿神經一下子麻痹了而已。
“那當你腿不麻又會走的時候,是不是又想著跑了?”徐韋森顯然不想這麼輕易地放過她,想起此行來的目的,危險地眯起眼睛,身體往前傾著開始一點點逼近床上的女人。
“我……我……”周楠隱隱覺察到今晚的事怕是被徐韋森知道了什麼,見他步步緊逼,又迫於男人與身俱來的強大氣場,不敢有太大動作,隻是弓著身子下意識地往被子裏躲,後來被逼急了,也有些語無倫次,“我……也不想的,可是當別人感情的第三者,這太卑鄙了,我……我……不行,難道你不覺得對不起方小姐嗎?”說到最後她幾乎是小聲吼出來的。
周楠嘴皮子從來就不利索,更何況碰上的還是靠嘴吃飯的大律師,她也沒指望自己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對徐韋森撒謊而不被識破,一句話就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別人說什麼你都信,在我麵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徐韋森頓時覺得好笑,壓低聲音繼續道。見女人趁著他不注意大半個身體悄悄藏進了被子,還不著痕跡地與他重新隔開一段距離,他表麵上裝作沒什麼,卻是故意上前與她貼近,麵對麵的不留一點空隙。
覺察到男人再次猛然的靠近,周楠甚至能感受他說話間呼出的熱氣輕輕拂過她的麵頰,燒得臉又紅又燙,而她也在不知不覺中被男人重新逼到床沿邊緣,眼看著又要光榮地從床上滾下去。
關鍵時刻徐韋森眼疾手快一把將周楠撈了回來,看她慌裏慌張一臉羞愧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繼續逗她,無奈地撫額歎氣道:“別瞎想,我跟方薇已經結束了。”
結束?這又是什麼意思?男人忽然轉了風格改為溫聲細語地跟她解釋,周楠一時沒反應過來,兀自低頭沉思,頭頂那道磁性低啞的男聲緊接著又傳來,“總有一天除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