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韋森在酒店的客房中醒來,衣服還是昨天的那身,他是淩晨三點開車回來的,疲憊不堪,脫了外套後就隨意地躺倒在沙發上,醒來已經是四個小時後。
他拿了換洗衣物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換上一套深色的商務西裝,係好領帶,重新戴上眼鏡,皮鞋也是擦得鋥亮,盡顯都市精英男的成熟魅力。
離開酒店辦事前,徐韋森特意去前台要求入住期間指派專人進行客房打掃,承諾可以給額外的雙倍費用。半夜回酒店那會兒,他對酒店侍者旁敲側擊,已將周楠在這兒的情況打聽得差不多了,不僅知道她在客房服務部工作,而且還知道她這幾天上的都是白班。
徐韋森想這樣剛好,自己早出晚歸,既能錯開跟她的碰麵,還能變相地做些經濟補償給她,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折中的方案。
接下來的一星期,酒店客房服務部的幾個女孩都挨個被主管派去504做清潔服務,除了周楠,其餘的都被504的客人以不滿意為由否決了。
不過挑剔歸挑剔,504的客人出手很大方,這讓一幫女孩很羨慕,倒是周楠顯得謙虛,直言隻是自己運氣好。
主管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客人有投訴要罰,有表揚就誇,這次周楠服務讓客人滿意,當即表明會記錄在本月優秀員工的考核評選中。
因為這件事,周楠一天的心情都不錯,到了換班的時候,她趕忙換好衣服,已經想好下班後先去買點鹵味,帶回去正好可以給玲姐和三個孩子加菜。
一旁的小夢突然拉住要走的周楠,神神秘秘地說:“阿楠姐,李經理今天生日,今早他說下班了請我們去酒吧玩。”
周楠其實是想回家的,此刻顯得有些為難,“小夢,玲姐還幫我帶著孩子,我去不了。”
眼見玩的機會要泡湯,小夢拉著周楠的手哀求起來,“別啊,別啊,阿楠姐,去嘛,去嘛,你要是不去,我一個人去也不好意思嘛。”
小夢知道餐飲部經理李修文對周楠有意,這次還特意邀請她們兩人去慶生,是人都知道就是衝周楠給的麵子,女主人公要不去,她可沒臉去湊熱鬧。
周楠耳根子軟,見不得小夢可憐兮兮的模樣,她想了一下,隻能答應道:“好吧,那我打電話跟玲姐說下。”
洪玲接到電話時正忙著給幾個孩子張羅晚飯,聽到周楠說要去給李修文慶生,也是一個勁兒地鼓勵她去,李修文在洪玲看來還算老實本分,未來有他照顧周楠母子也比較放心。
洪玲其實認識周楠有五六年了,那年周楠不過二十出頭,自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懷裏卻抱著一個剛滿月的嬰兒,她就搬到了洪玲的對門住。
剛開始,洪玲以為這小姑娘應該有人照顧的,後來發現就她們母子兩人相依為命。
可能是初為人母,洪玲發現周楠在照顧孩子的一些事上很陌生,門沒關的時候,經常看到她在屋子裏手忙腳亂地給孩子換尿片泡奶粉,孩子哇哇大哭時,她也是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辦,隻會急得默默流淚。
同是單身媽媽的洪玲,丈夫早年在工地上出事沒了,後來也是獨自帶著一兒一女生活,很能理解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生活的不易,當時就向周楠伸出了援手,手把手教會了她怎麼帶嬰兒。
洪玲剛接觸周楠那會兒,發現這姑娘話不多,但是待人真誠,屬於你對她好一分,她會反過來對你好十分那種,是個很容易滿足也很懂感恩的人,所以後來洪玲就將她介紹到了現在工作的酒店,兩人輪班製替換,也方便了接送兩家孩子上下學,經常是一人還在上班,另一人晚上在家幫忙照看彼此的小孩。
周楠一掛斷電話就被小夢拉著往酒吧趕,她們在酒店門口叫了出租車,卻不巧碰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特別堵,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快八點,兩人進到包廂時,李修文和一幫餐飲部的同事已經在切蛋糕。
“壽星公最想見的人終於來了。”
“歡迎,歡迎。”
“熱烈歡迎。”
雖屬不同部門,但都在同個酒店做事,大部分人還是認識周楠的,見她進來就開始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