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倩,你跟墨言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吧,這麼多年我還沒看見墨言帶過女孩子回家。”
她沒有料到她忽然問這個問題,“不……不是的。”周倩倩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否認。
範阿姨輕笑一聲,“不用否認了,我是過來人怎麼會看不出來。”
氣氛開始變得怪怪的,之後又是一陣沉默,廚房裏隻剩下嘩嘩的水流聲。
在她認為範阿姨不會在繼續追問這方麵的問題時,她忽然話鋒一轉,“你跟墨言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雖然她已經28歲了,但始終覺得這個事情對她來說是那麼的遙遠,而且也沒有結婚的意願,對象還是蘇臣言,那就更不可能。
見周倩倩不做聲,她又自說自話,“我知道,墨言這孩子脾氣是壞了點,嫁給他你還沒有心裏準備,而且我那個遠房表姐也很難纏,這樣吧,你看墨言年紀也不小了,你們先生個孩子吧,對了,你們打算要幾個小孩?”
生孩子,婚都沒結,還生什麼孩子,還說要生幾個,當她是豬啊,而且雖然在如今這個年頭性觀念開放,婚前同居試婚的比比皆是,但是她的觀念還是挺傳統的,婚前絕對不能發生關係,這是對伴侶的考驗和對彼此的忠誠度。如今太多海馬腦袋,種馬身材的男人。所以她保守的觀念真的與社會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她一定會堅持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如果相愛的人風這點都做不到,何談以後慢慢長路婚姻裏麵對各種的誘惑。
不過周倩倩還是不可思議的看了範阿姨一眼,心想在美國生活的人思想果然都和開放。
她根本不理會她的驚訝,她又問了一遍。
“這個問題太遙遠了,我暫時都不會考慮。”本來她想解釋自己與趙墨言的關係不是她想象的那種,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這句。
她思考了一會兒,板起臉來,“這怎麼可能太遙遠,應該立即執行,女人一旦過了三十歲就是高齡產婦了,生孩子比較困難對孩子也不好,我認為你們還是乘三十歲之前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一個孩子太孤單,兩個就很好。”
周倩倩瞋目結舌,哭笑不得的看著範阿姨,生男生女不是由自己控製的,而且她壓根就沒有想過這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她忽然嚴肅的凝視她,“你是擔心墨言的母親才不嫁給墨言,放心,隻要你們有了孩子,她在怎麼反對也沒用,聽範阿姨的,早生孩子對你們都好。”
周倩倩麵紅耳赤,結結巴巴的說,“範阿姨……我洗好了……我先去休息了。”周倩倩幾乎逃跑般的跑出了廚房,隻見她背對著她若有所思的說:“這孩子也太害羞了!”
衝出了廚房,可是周倩倩對這個屋子一點也不熟悉,她的房間在哪裏都不知道,她又不想去問範姨,免得她又拉著她討論那些尷尬的問題。
周倩倩在客廳裏轉悠了一圈,最後實在忍不住困意,扶著木質的樓梯走到了二樓。黑漆漆的走道裏隻有窗外月光灑下的一絲銀灰,窗外的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樹影倒映在走道上的地板上,留下很長很長的倒影。拐角的一間房間裏的燈還亮著,抱著好奇的心情她輕手輕腳的挪步向有燈光的那間房子走去,周倩倩的腳步相當輕,生怕吵到了房間裏的人。
順著門的縫隙往裏看,一個男人正背對著她坐在一張靠椅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容貌,但是可以看見他因為劇烈咳嗽而抽蓄的身體。
這個背影的主人是趙柯岩嗎?看到他抖如篩糠的身體,她的心忽然的抽痛,一不小心碰到了走廊上的一株花盆。
這輕微的響聲在寂靜的夜晚裏顯得格外的聲響,裏麵的人聽見外麵的聲音,緊張的問了聲:“誰?誰在外麵?”
這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她的心猛烈的跳動了幾下,深吸了一口氣,邁著不穩的步伐走到了趙柯岩的身後,對著她的背影輕輕的喚了聲,“柯岩,我是倩倩。”
他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朝她的方向望過來,他的臉色在燈光的照耀下是那麼的蒼白毫無血色,臉頰也消瘦了很多,他晶亮溫潤的眸子此刻卻如沒有焦距一般的空洞。
他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想要拉著她的手,可是他卻朝著相反的方向摸去。
為什麼她近在眼前他卻看不見,他的眼神為什麼這麼空洞沒有生命力,仿佛看不見一般,周倩倩心慌的伸出手在他的眼睛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