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溫如暖默不作聲地被傅司痕牽著手走在他身旁,隻有她才發現了金莉莉對她的“特別關心”。
到了轉折路口,孫寒秋識趣地退場了,借口和另兩個女生約定好出去逛街,然後意味深長地朝溫如暖挑了下眉,跟傅司痕打聲招呼便走了。
孫寒秋走了,溫如暖明顯拘謹起來。傅司痕倒依舊雲淡風輕,嘴角始終浮動似有似無的淺笑。
隻是這一刻,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他記得前幾分鍾才在大門口和孫寒秋所說“約好的人”偶遇,不由覺得好笑。
溫如暖疑惑:“你笑什麼?”
傅司痕目光溫和:“高興。”
溫如暖:“……”可以理解為他在笑她嗎?
傅司痕:“陪我出去走走吧。”
“……”這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嗎?她怎麼覺得是在……命令。
傅司痕側目:“怎麼?”
溫如暖:“沒……”明明已經牽了她的手,明明已經跟他走了,她還有選擇嗎?
傅司痕賞了一記滿意的眼神,溫如暖欣然接受。
出了校門,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走著。溫如暖感受到他微涼的手,指節分明,能包住她的手,涼涼的指腹貼在她的手背上,仿佛能感受到細小的血管裏不易察覺的跳動。
那是他的流淌的血液,通過靜脈回流到心髒。
突然感覺有力的心跳近在咫尺。
唔,這天氣很適合牽手呢。
正遐想中傅司痕領著她到了河邊。
“坐吧。”傅司痕坐在長椅上,意示她坐下。
“怎麼不走了?”
溫如暖這才閑下心來環顧四周。
這裏是沿河岸休息的地方,四周都種了梧桐樹,茂密的枝葉幾乎覆蓋了整片天,他們就在樹下的石椅上。右側是個很大的廣場,廣場上的人不多,所以往這裏來的人更加稀少。除非是路過,坐下來歇息欣賞風景的人,除了他們就是一些老人家坐在樹下嘮叨家常。
他們坐的地方位置很好,正好可以一眼望去,將整個河麵與河對岸的景致一覽無遺。
現在還不是深秋,所以透過枝葉縫隙打落下來的陽光,照在身上依舊暖暖的,吹著溫和的微風,感到一陣舒爽的愜意。
傅司痕認真地看著眺望河對岸的溫如暖,直到那雙清澈的眼睛看向他。
“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看著她?
無聲的對視,交彙的目光如同一轍,漸漸融化在一起。
眼底所掩藏的東西似乎已經明顯成形,抑製不住了,他壓抑自己,告誡自己不能太急,但是現在他怕下一秒就會失控。
呼吸略微急促,“坐過來點。”
溫如暖聽話地挪了挪,內心卻已經跨越性地想到下一步該怎麼做……好吧,這是受了肥皂劇的影響!
但身側的人瀕臨在即,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清香,很好聞,是青芝蘭桂的香氣。
灼熱的目光散落在她的臉上……不,應該是嘴唇。她突然感到唇瓣發熱。
以為會印下來的,卻隻聽見壓抑而沙啞的聲音:“溫如暖,你要不要抱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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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傅司痕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有什麼魔力,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拽緊了他的心髒,有時竟會無法呼吸。每當思念如狂潮般席卷他的大腦,他知道,他一定是瘋了!甚至還會唾棄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快,沒有理由的,連自我欺騙都無法做到地對她動了心。
起初的相遇曆曆在目,他始終是抱有一種興趣的態度,而後來他來B大提交教師申請,校長提前找他談話,並給了他一份班上同學的花名冊。他隨意掃了一眼,卻在“溫如暖”那個名字上停留了數秒,思緒萬千,莫名其妙的情緒,心裏有點沉重。
他到學校上課的第一天,如他所料,跨進教室的那一刻,一眼就看見了轟鬧的人群裏震驚的她,如期見到她臉上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裏笑了下。
那種感覺很微妙,像是有什麼東西擱在了他的心房,漸漸溢滿。
感情來勢迅猛,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已經深陷地無法自拔。
驕傲如他,自尊心讓他強烈質疑這件不合常理的事,所以他曾矛盾過一段時間。
逼迫自己不去想念,不去觸碰,用冷淡來擱置他們之間情感,可越是這樣越適得其反。
他想,那時的他一定很痛苦,雖然現在已經記不太清了。因為這樣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他就做了個決定。
他沒辦法讓自己當做一切都不存在,更沒辦法控製住自己不去接觸她,所以確定了不再逃避這個問題,哪怕是他單方麵的感情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