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番外·傅司痕(1 / 2)

她是一個乖張又膽大妄為的孩子,說她是個孩子,是因為國家法律規定的成人年齡,她剛滿不久,所以在他的眼裏,不管做什麼,都隻是一個孩子。

她很聽話,但隻是表麵現象上的乖巧,那顆腦袋裏永遠都在思考著別人意想不到的東西,正如你叫她做某件事,她會毫無抗拒地答應下來並且去做,這是因為她並不是太過於計較,就像舉手之勞,或者說本身無聊剛好可以打發時間。但是在她做這件事的時候, 思想一定脫軌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無法抗拒地被她吸引了注意力。那種低調平淡中的特別,那種耐人尋味的逆向思維,那種偶爾會隨口拖出超乎想象的話,以及站在她身邊想要將她裹進懷裏的衝動,讓他不由自主地去靠近、了解、而後一步步地深陷。

他覺得一切都不可思議,但也無從否認,既然已經向她的生活靠近,那就繼續走下去,擁她入懷,糾纏著她一起前行——

遺失這顆心,贖她這個人。

他保持不緊不慢地步伐陪伴在她身邊,壓抑自己的內心,循序漸進引導,他是個嚴謹的人,特別是在這件事上不容出一絲差錯。

但沒想到的是,總有些無法意料的事讓他差點控製不住情緒。

那天她跑下樓,麵色泛紅,額上滲了層薄薄的汗,有些氣喘地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他。

突如其來的一封信竟讓他手足無措,訝異地翻轉信箋,粉紅色的信封,還總大字體寫了他的名字,他啼笑皆非,果真還是小女生性情。

不用猜就知道信封裏所裝載的文字,他還從來都沒想到過會出這麼一轍,震驚和欣喜如同洪水猛獸,衝破他的防線,拿著信的手在細微地發顫,艱難地抑製住把她納入懷裏的衝動,竭盡全力讓自己的聲音聽的自然。

但這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剛到達頂峰,就迅速下墜,幾乎就是那一秒鍾的時間,把他從雲霄無情地打入地獄。

她說,這是收別人所托,轉交給他的。

一句話,字行間,結束了他瘋狂的想法和所有的驚喜。

像被狠命的打了一擊,他覺得自有些可笑,竟期待她……隻是個諷刺罷了。

不解和困頓,讓一切都在控製範疇之內的他第一次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憤怒漸漸凝聚,他竭盡撇開一切給機會讓她解釋,但她什麼也沒有說。這是拒絕?

他開始迷茫,被憤怒衝昏頭腦,他覺得自己十分可笑,之前那些情感,對她的胸有成竹,對自己的信心,在有點成效沾沾自喜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他的自我以為。

這個情局,她根本沒踏入半分之內。

冷冷地凝視她,察覺到那雙清明的眼睛裏仿佛有些退群,不堅定。

她沒有解釋,甚至對於這封信一個字也沒提,這是她對他的放棄?

心落入冰窖,冷得無法呼吸,他不能再留下去,他必須走,否則他會控製不住自己做出傷害她的事。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坐在車上他努力平複情緒,讓自己安靜下來,但一顆發疼的心怎麼也收勢不住,錐心之痛,他體會到了,自尊心讓他在一起矛盾了。

遲蔚五點的飛機,他甩掉腦子裏亂糟糟的想法,去機場接遲蔚,到的時候她已經等了有一會了。

遲蔚玩笑似的抱怨了一句,他表麵上沒有任何不對勁地找著理由,心裏卻感到一陣煩悶。

穆楊的電話來得很及時,遲蔚才說要一起晚餐,這通電話正好幫他找了借口拒絕。

但遲蔚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到了COCO才知道穆楊的意圖,換成以前他絕對會立馬走人,唯獨這次例外了。遲蔚落落大方,不拘言笑地站在身側,他突然想看看對方到底是怎麼一個女生。

說不出的巧合,在他驚訝的同時實際上還有點生氣,下午的那件事,還有她說不回家了,所以就來了這裏!

她不可能不知道顧淼淼邀請她來的目的。

她進來,坐到另一邊,在場的所有人都隔在了他們中間。包廂裏的燈光很暗,她藏在黑暗中的臉看不太清楚,見她和仲瀟樺說話,似乎還在笑,他突然不想放他離自己的太遠。

招呼她過來,她很聽話地坐在了離他還有一小段距離的位置,一聲不吭,乖巧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不去看他。

他知道遲蔚對她的“特殊關注”,不管怎麼樣,他始終不想她受到傷害。

見他們之間的一小段距離,他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但幸好他主動坐了過去,坐在她身邊,心裏的壓抑的苦悶總算緩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