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張明朗俊秀的臉,眉目飛揚,未脫稚氣的臉龐帶著點少年張狂。青澀的時光往往就在這驚鴻一瞥,久久徘徊在泛起波瀾的心坎間,像是跨越千年終於尋到那個能讓自己心慌意亂大失分寸的良人。
小舒儀走近後才發現自己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人在跟前,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是抱有目的性接近。
她認識他,僅僅是知道他的名字。齊明晨。
他是借讀生,爸媽離婚了,法庭把他判給了媽媽,所以跟著他媽回到了黑龍江。
他媽媽方琦是我們鎮上家喻戶曉的人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趁老婆睡熟偷偷跑去她家……也不知道他半夜聽見叫喚會不會睡不著。
說不定早上起來還會看見自己弄髒的褲子呢……
小A的話重映腦海,她一時蒙了。
意識到有人靠近,密實的睫毛忽閃了下,隨即抬起。清秀的臉龐如同二月春花,沒有笑容卻綿延柔和。有些人,天生就這樣。
小舒儀神情恍惚,紅著臉尷尬地說:“你、你也要去學校兒嗎?”
齊明晨打量著她,哼了一聲,“嗯。”
“張老頭兒眼睛利得很呢,我幫你打掩護吧?”
對於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黑小子揚言給自己打掩護,而口袋裏那張請假條好生放著,他不屑一顧,“不用了。”
直截了當地拒絕,小舒儀剛熱起來的心瞬間跌入冰窖。如同手裏握著的冰淇淋,冷得滲人。
少女的第一次動了春心,卻在冷漠拒絕中無情得歸於寂滅。尷尬和羞恥心作祟,一股悶氣卡在胸腔裏,當下紅著臉,不顧馬路上奔馳的車輛,橫過馬路。
“喂!你等等!”
小舒儀站在路中央詫異地回頭。
正當此時,一輛載運貨車疾馳而來!電光火石,一道身形一閃而過,飛速地衝上馬路,把楞怔中的張舒儀往後一拽,貨車緊急刹車,擦臉停下。
一顆油膩光亮的腦袋伸出來,“娘的,小兔崽子想死了?!老子一腳踩歪送你見閻王!”
“呸,晦氣!”啐了一口,關上車窗噴了楞住的二人一臉尾氣。
齊明晨把仍舊失神的張舒儀拽到馬路邊,沉著臉氣急敗壞地吼:“你傻站在馬路上幹什麼?!想死?!”
張舒儀茫然地回神,這才意識到剛才驚心動魄地一幕,頓時咧嘴笑了起來。
嚇傻了?
齊明晨莫名其妙地看著傻笑的小舒儀。
“剛剛是你救了我?救命恩人呀!”
被喚到的人嫌棄地皺眉。
笑聲突然停止,看著空空的兩手,頓時咋呼:“呀!我的冰激淩兒!”
小舒儀焉了,轉身要去冰店。“等等!”
齊明晨臉紅地叫住她,眼神飄忽閃躲,難以啟齒地說:
“你……你,褲子。”
小舒儀往下看看,左右也都檢查了一遍,疑惑地問:“褲子怎麼了?”
“後、後麵!”
她歪過頭往後看,卻什麼也沒看見。
“到底怎麼了呀?!”
“血,你褲子上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