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爆的消息公之於眾,溫如暖和許萌目瞪口呆,表示對張舒儀從嘴裏爆發出來的話極度懷疑。老半天,僵硬的兩個人還沒晃過神來,還是許萌後座的女生實在憋不住“噗嗤”笑了聲。
張舒儀臉色難看,咬著唇卡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第一次有覺得張舒儀女人味十足。這是溫如暖心裏所想。
許萌咳了聲,難以置信地問:“真是你初戀?這麼巧在這兒碰上啊。”
張舒儀:“……”
她閉口不提,下了車,才跟她們道出原委。
張舒儀家在東北,是地地道道的黑龍江人。在她們那兒的鎮子上,她家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想和她家裏掛上關係的人多不盡數,甚至很多人向她爸爸請求,讓自己的兒子入贅張家。
張舒儀從小成績就好,她爸媽為了讓她遠離這些世俗,潛心學習,因此送她去了市裏的重點中學。
單純的她根本就不明白何謂少女情懷,永遠一副大大咧咧假小子樣,剪得短短的頭發紮在頭皮上像極了一顆刺蝟頭,衣著打扮終年都是校服,秉持著三好學生的風範。明明在北邊理應皮膚白皙才是,但她恰恰相反,生下來就是皺巴巴的糙米色,越長大黑得越明顯。再加上女生方麵的知識缺乏,和她相處過的人潛意識裏她就不是個女生。
小舒儀也從來不在意這些,在人生奮鬥目標的較量下,這些紅塵之事她選擇繞道而行。
但是,心跳的波動,來得如此迅猛,毫無征兆。
小舒儀的生理期來的比較晚,一直到初二仍然沒有跡象,雖然不懂這方麵但是她媽媽注意到了這一點,女人的月事不來將來生育方麵肯定是影響很大。於是火急火燎地帶她去醫院,什麼都檢查了,醫生伏案寫病曆本的時候頭也沒抬隻是說,“沒什麼事,生理方麵的指標都是正常的,發育晚而已。”
這下,小舒儀媽媽鬆了口氣。買了點調養身子的藥,就打發她回學校了。
也正是因為醫生的話,她放心地想,該來的總會來,來晚點麻煩還少一點呢。
可是升到初三,那天她和同桌打賭輸了,第二節課的課間休息一共二十五分鍾,她要混過張老頭的眼睛,溜出學校到對麵的冰店買兩份甜筒。
她躲在門衛室的牆後,看見一輛車要進來,自動門緩緩地打開,趁著車子駛進來的瞬間,看準時機一溜煙往外跑,想借此混過去。
可剛躲過了一劫,還沒來得及沾沾自喜,就嚇得她魂飛魄散。
從外麵辦事回來的年級主任和她碰了個正著。
情急之下靈光一閃,在宋主任的威視下,結結巴巴地脫出離校的原因。
“主任,我……肚子疼。”班上的女同學請假好像都是這樣說的。
宋主任一臉威嚴,小舒儀如臨大敵,不敢直視,吞了吞口水,心跳咚咚地響。
宋主任見她低著頭,“害羞”得模樣,將信將疑地點了下頭。
張舒儀如同大罪赦免,像兔子一樣慌忙地躥走了。
教學二十幾年的宋主任對“肚子痛”的借口已經大有免疫,皺眉看著逃竄的張舒儀,這是幾幾班的學生來著……突然定睛一看,笑了笑搖頭轉身走了。
小舒儀從冰店出來,樂嗬嗬地拿著兩隻甜筒,舔了舔其中一隻。突然瞥見不遠處和自己穿著同樣校服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