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把王位交給你對嗎?“淩霜冷冷道。吳國忠似乎有些急促,走到了淩霜麵前,淩霜舉起畫戟橫在了兩人麵前,他知道自己的舅舅是全靜海靈力最強的人,離他越近,自己的危險就越大。
吳國忠說道:”王上,瑤妹既然把您托付於我,我就不會……“他的話還未說完就已倒在了淩霜的麵前,是玉琪的《無音幻曲》所為,再加上淩霜傳給她的靈力。國舅倒下的時候臉上寫滿著疑惑,他太大意了,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會敗在兩個孩子手裏。
自從先王淩君寒去世,全城的人都對王位虎視眈眈,也包括國舅,雖然他老拿母後壓著淩霜,可他比任何人都想得到王位。
先王雖然把王位傳給了淩霜,可淩霜對這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他隻想和心愛的”琪兒“一起過著平凡的生活,像書上所說的凡塵裏的陶淵明那樣。他討厭整天麵對著成堆的奏章,他討厭令人膩煩的佳肴美酒、歌舞升平。
吹奏過《無音幻曲》的玉琪格外虛弱,更何況她的靈力並不高。淩霜抱起她這準備突圍出去,奇怪的是黑衣軍團的人全部退去了,一個淩霜最不想看見的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靜海的長公主——淩隱蓮。
隱蓮似乎並不感到奇怪,她依舊露出那淡淡的笑容,像才開放的蓮花,傾國傾城,這笑恐怕足以贏得世間的任何一種愛情,包括女人的在內。
在淩霜的心裏,姐姐總是這樣,任何事都不能讓她愁眉不展。在她的麵前,他可以拋棄所有的煩惱與顧慮,心靈是完全的澄澈,沒有一絲雜質。他從來都沒有對她施用過靈力,不僅因為她不會靈力,更因為這不需要,而且將來也永遠不會。
”霜兒,“她是唯一一個除了父王這樣稱呼他的人,”你還不能走,她太虛弱了。“隱蓮走上前來,愛憐的撫摸著玉琪的絲發。
淩霜知道姐姐也是喜歡琪兒的,所有人都反對他娶琪兒,隻因為玉琪的眼角長著一顆代表凶兆的淚痣。然而姐姐卻沒有阻止他,她總是對他說:”霜兒,若喜歡就去追求。“
她的每一縷聲音都回蕩在他的耳畔,飄逸空靈。他想,也許姐姐真的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任何人都沒有理由也不會去玷汙她。
玉琪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淩霜隻得又退回了園中。他把她放在了床上,給她注入了些許靈力。他一直待在她的身邊,抖去她淡藍色綢衣上的灰塵,溫暖著她冰涼的雙手。她的手是那樣的纖細柔韌,讓他不忍放下。
玉琪這一次沒有害羞的將手縮回,她純真的望著他,略有些憂傷的說道:”我尊貴的王,您……走吧,我恐……“淩霜一怔,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王“,他知她怕拖累自己,可他又怎麼能夠丟下她?
他強笑著說:”別多想,琪兒,我們還要一起歸園田居呢!“他頓了頓吟道:”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她接:”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她閉上了眼,眼角凝著淚珠兒,卻依然帶著甜甜的笑容。
淩霜忽然覺得今夜似乎少了些什麼,恍然大悟,琪兒的意嬰笛已不知所蹤。
待玉琪安睡之後,淩霜布下結界,拿著畫戟走出了漆園。今晚的月色很好,天卻這樣的安靜,似乎這不是紛繁熱鬧的春。路過碧池的時候,淩霜停住了腳步,他被眼前的景象迷住了。
他從未在晚上來過這裏,竟沒想到夜色下的碧池也是如此美麗。佇立於悠水橋上,滿目都是月輝的銀色,那種銀色白而不刺眼,薄而不似紗,更像是一種虛無縹緲的煙霧氤氳著整個荷塘。而那月輝也並不蒼白無力,而是在柔弱中帶著一絲剛勁,撩撥著荷葉上的水珠兒,使得葉子上上下下微微的搖蕩,仿佛每一株荷花都是一個鮮活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