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北遊看到四人的同時,四人也看到了徐北遊,蕭知南下意識地就想朝徐北遊跑去,卻被秦穆綿一把拉住,她輕聲訓斥道:“外麵都是陰氣,就連南歸的無上劍體都幾乎承受不住,你不要命了?”
蕭知南隻能停下腳步,望著徐北遊,臉上神情既是欣喜又是焦急。
徐北遊對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望向皇帝,說道:“陛下,北遊幸不辱命。”
皇帝陛下歎了口氣,“辛苦你了,如今陵中情形如何?”
徐北遊說道:“在我來到此地之前,青塵和冰塵二人已經快要攻到第四層,第一層和第二層的守陵人身死,其餘六位守陵人則是齊聚一處,勢要與青塵兩人決一死戰,在此之前,我曾見過徐……國舅,他要我來到此地打開先帝墓室。”
皇帝點了點頭,望向眼前不遠處的兩扇石門,輕輕感慨,“上次過來,還是送母後的棺槨。”
張百歲麵無表情,似乎早已知曉此事,秦穆綿略微挑眉,略帶幾分譏諷,蕭知南和徐北遊則是難掩臉上的驚訝神情。
若是照這麼說,皇帝陛下並非第一次來到此處,這座明陵也絕非先帝和太後娘娘的萬年吉壌那麼簡單。
皇帝陛下輕聲道:“南歸,站到朕的身後,護好知南。”
徐北遊應了一聲,走入以皇帝陛下為中心的金黃色氣息之中,一身陰氣頓時被隔絕於外,哪怕已經浸入他體內的陰氣也是如此,這些金黃色氣息就像一張細網,而陰氣則是水中泥沙,水可過,泥沙卻要被這張網隔絕在外,而徐北遊就像一條從陸地重新回到了水裏的魚兒,雖然還是沒有半分氣機,但卻不再酸麻無力,頭暈目眩。
直到這時候,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眼滿臉擔憂的蕭知南,握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蕭知南感受到手掌中的溫度,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也長長舒了一口氣。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另外一邊,皇帝陛下向前踏出一步,舉起手中的大齊玉璽,張百歲也從袖中抖出一方黑白小印,四寸之高,黑麵白底,上圓下方。
兩者向上緩緩升起,緊接著以大齊玉璽為主,黑白小印為輔,兩者開始相互旋轉,速度越來越快,漸漸地黑白小印變為一個黑白陰陽雙魚,而大齊玉璽則光芒越來越盛。
石門上的各種符篆開始漸漸隱去,而龍口中銜著的那顆珠子卻越來越明亮,華彩流溢,光芒點點灑落。
黑白色陰陽雙魚旋轉越來越快,就像一個漩渦,使得這一層陵墓中的陰氣激蕩不休,怒吼鬼哭之聲不絕於耳。
石門的邊緣驟然明亮起來,就像鑲嵌了一層耀眼金邊,讓人不能直視,仿佛門後藏著無量之光。
蕭知南的臉色微微發白,然後被徐北遊輕輕擁入懷中。
女子微微一怔,然後臉上蕩漾起一抹心安的溫柔笑意。
秦穆綿剛好看到這一幕,微微失神。
隨即臉上追憶、落寞、黯然之色皆有。
時隔幾十年,又要見到那個人了嗎?
今日之人還是那個當年的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