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長迫山(1 / 1)

你曾在二月的初春看到滿山遍野的桃花嗎,你曾在初春的二月聽曉百鳥齊鳴的淺唱嗎。

二月的長迫山,桃花早已夭夭乍放,灼其玉華。

大五雄朝各方而到英豪,集聚在長迫山的峽墨峰頂。饒家早早地到達了峽墨峰,正坐在饒家大旗下的位子。

一個麵容端正卻平庸無比的年少正坐在饒錦希身邊,你見他手裏把玩著一柄如意,露出懨懨的神色。那張臉極為平凡,偏生從那無光的麵容中,隱隱漏出兩絲尊貴。那雙手更是潔白的叫人吃驚。像雙女人的手,細膩而纖弱,比起那柄透淨的玉如意竟有不遑多讓的意味。

這就是饒羽希即偷跑出來的大天女殿,經過她自己那手精彩絕倫的變臉之術,她已經成功地將自己變作了本家一個個型纖弱,年歲尚小的年少,饒子譽。

“羽…。子譽,怎麼了麼?”饒錦希放下手中的茶杯,側過身,看著本家裏這個小巧的“弟弟”,輕聲問道。

“錦哥,那其餘幾宗的人什麼時候來呀,我實在有些無趣呀!”饒羽希懨懨地答道。聽說那東方家的長子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那蘇家小子倒也是俊朗非凡,卻道是個不可多得的混賬東西…卻怎麼都不曾來!?

正說著,那陸家小子率先進來了。寶藍色的長袍繡著兩隻白鶴,那欲停欲飛的模樣,倒是給陸家小子還算周正的臉添了兩分別樣的神采。

陸家小子本名陸淵。饒羽希早聽說這陸家小子是個沒心沒肝的,與誰都稱兄道弟的,他總是兀自認為這個世上的人都是良善的。陸家祖輩苦心勸阻卻動不了這二世祖一分毫信念。也萬幸這陸家家大業大,平常他千金散盡也無人置喙。

饒羽希倒是挺羨慕他的,在這亂世裏,一群人願意前仆後繼地替他守著心中的象牙塔,想想就叫人恨得咬牙。

“你是饒家的逸蘭兄嗎?我是陸家子鳴,喚我子鳴便好。”正想著,那陸家小子就興高采烈的走上前來,無識自相熟地叫起饒錦希的表字。

饒錦希隻是微微頷首。陸子鳴的熱情卻未削減半分,轉身又將興致投到一旁的饒羽希身上,“嘖嘖,這是你們饒家的小子?身子骨也未免太過單薄了。”

“本家的饒譽庶弟,倒是還未有成表字的年紀,子鳴兄若不嫌棄,便稱一聲子譽。”饒錦希輕輕側過身子,擋住了陸子鳴審視的目光。

陸子鳴卻好似半分未覺,繞過饒錦希的身子,比了比饒羽希的肩膀:“譽弟弟的身子骨未免太過單薄!”說著壓低了聲音,“哥哥怎麼忍心帶你去”芙蓉暮裏“與那姑娘談詩論道呀。”說完,又朝饒錦希擠擠眼。

“子鳴兄,子譽還小,這些混賬話可別再說!”突然間饒錦希來了兩分將門之後獨有的威嚴,目光銳利,倒嚇得陸子鳴側身倒退兩步。

“芙蓉暮裏”?饒羽希卻不知道那是何地,這個一向莊重的哥哥露出這幅神色倒更鬧得自己想去那“芙蓉暮裏”一探究竟呐。

“人之常情,我不信逸蘭兄從未去過,呐小西兄弟現在不去,難保以後不會去?”陸子鳴又淺笑著說道,“隻是那青青娘子這麼些年素叫蘇家解之兄作入幕之賓,若不是守著兩分兄道弟義,我早就告到蘇將軍那裏。想著解之被罰的模樣,怎麼想怎麼爽快!”陸子鳴想著搓了搓手掌,周正的臉一副暢快的不得了的模樣。

饒羽希這頭麵具下的臉卻泛起紅色,入幕之賓,自己自然知道芙蓉暮裏是何地了,想著上一次長眠前還去過一次紅樓,自己的小身子骨…咳!

倒是那蘇家小子卻是真混賬,聽這陸子鳴心馳神往的意味那青青娘子一定是位不可多得的美嬌娘,多年的入幕之賓…咳。

“蘇小公子怎麼還未到?這長迫山不是本屬於蘇家嗎?”饒錦希見他依舊沒心沒肺的扯紅樓帳暖的風流,忙接過話茬,問起那蘇家小子。

“這長迫山每年有什麼事情解之都參加,這七雋會從牙牙學語滿打滿算也看了三屆了,我估摸他也覺著沒意思了,今天一早聽下麵的人說,解之帶著一群蘇家庶弟去打野了。”

“見不到這大名鼎鼎的人物倒是有兩分可惜了。”饒羽希輕聲喟歎。

殊不知…“你們來這樣早,倒是讓子厚惶恐了。”那風雲頂端的另一個人物東方絮姍姍而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