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吃東西吃的圓滾滾,第一次半夜在地上走來走去消化未完的食物,早晨眯著眼起來,根本就沒睡夠。那就接著睡吧。刺卡著喝醋,覺未飽補覺。我一邊睡覺,一邊寫字。腦袋暈暈,手是正常的溫度,身體卻破裂了,憂心忡忡等人回家。
你聽,風鈴的聲音。
我是破壞狂,毀壞手邊一切易碎的物品,除了一堆破銅爛鐵自身能力抵禦過強無從下手,於是她愁,盯著發呆的天花板不知如何是好,我便在一邊笑兮兮無所謂的看她一籌莫展,白天的飛機聽的見,夜裏卻隻是一顆隕落的星星,我靠著她,左移,右移,變換舒服的姿勢,她卻腿麻了,一臉欲哭無淚。
日子歡喜異常。我喜歡一切的陰涼天。在夜間。
稀飯熟了,咕嚕咕嚕冒泡,這一刻真覺自己像個老巫婆,人間壽限已到。陽光透進來了。那就是現世的靈丹妙藥。
昨晚的話放到今天說,昨夜的茶放到今天喝,一切便都變了味,夢是一切的過濾,一覺一扔,醒來便忘了從前。有趣的人,有趣的事,看見眼前的荷花盛開一片,你走在紅蓮裏,綠水蕩漾。魚戲水,龍戲珠,頭靠頭,她原來都是知道的。互換。
偷天換日。那是什麼心情呢。躍躍欲試。
早起做一切想做的事,接連而下,夜晚還未將息,眼皮已困困垂下,我是什麼,我在夢裏繼續。
木桶,果蔬發酵,超市燈光下走來走去,水裏的動物張牙舞爪,泥土被搬進來,這是一個小小的屬於我們的移植國度呢。你在左邊,我在右邊,姹紫嫣紅,安靜的不像話,聽心跳的聲音。永遠那麼美,那麼寧靜的你,明亮的在我心上。
拐彎,看打折的戒指,拆一個放一個,打開的樣式都讓人絕望,看你那眼神,笑的手發顫,料想可以多活好幾年。心情輕快。
走一步,太陽又炙烈幾分,路永遠修不完,行人不停一直在。我是不真切的樹。我躺在你的邊上,也安靜的不像話。
天亮了,鳥兒叫了,夢裏褪去圖景,模模糊糊,心上浮出不久以前的聲音,圖畫,這也是夢。
過去的都是虛幻。
如今也是過去。
將來的依然都要過去。
沒有什麼永垂不朽。這是一個悖論詞。
你卻長久活著。在心上。
生死與共。幾個世紀的打亂,喜歡的人都在一起。
活的,死的,稱謂原本奇怪,書架上一切正常而常。
晚安是適合的。你也隻是一枚鹹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