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
他那麼美,知道的那麼多,不隻是個一月兩月大的小男孩。
——貓、
他閃亮著眼睛算,二十三歲,一歲,你大我二十二歲的。
他於是叫我妖婆子。蝴蝶在一邊咬牙切齒。小鬼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早慧或者早熟,都說不過去。
蝴蝶就住在破舊的屋簷下,滿地的綠草,邊上躺著的斑木生了潮濕的蘑菇,他纏著綠藤,歡樂的笑,兩隻眼洞穿一切,清澈非凡。她們都神奇。那一刻眼睛似被治愈,放下所有。
蝶說,隻要有人陪,他其實很省事。於是一個暑假我都留在了那裏。智商過高,言語毒辣,像是穿越過來的小妖精,他喜歡畫畫,畫所有花的尾巴,清,簡。
空地上他為我放碟子,恐怖片,四十五分鍾,山上的銅鈴木響個不停,求救似的看向他,他正笑兮兮看的淋漓暢快,想起麻辣小火鍋,木丁愛的米粉,醒來後不能適應時差,小男孩變成窗外的一滴雨。
爬的很高,他就在底下畫畫,腳也懸著,臉也往上抬著,倒像是在陪我玩,蝶還是怒了,我心虛地溜下來呆在他身邊,一動不敢動,這實在是一位惡魔一般的主,第一眼我就知道。
喜歡的那麼多,眼裏的含義那麼深,話語源源不斷從口中冒出,當時驚心,過後卻不被記得,冥思苦想也無濟於事。他躺在草叢裏,手腳並用,將自己舒適地貼近大自然之中,他像一株清新的植物,大自然的畫家,神韻渾然天成。
當然,他亦無恥的渾然天成。下大雨,堆城堡,泥水歡樂地濺起,地上打個滾,他便歡樂的要抱抱,簡直目瞪口呆。
嘴裏有香氣,內心卻抵觸,抑或是臉紅,呆在屋子裏收拾剩下的書,文具,看著蝶脫下來抵押的薄質長裙離開她便若有所失的樣子,天黑了。
庭院中有一棵梨樹,長勢甚好,果子亦是甜的,然而蝶的爺爺要從土裏爬出來了,她們穿著黑色的衣服在土裏挖,在樹枝上剪,枝葉繁盛地堆在家門口,底下爬滿了小蟲子。她看不見,隻是捂著肩膀掩飾不住地惡心起來,他卻樂意地從身後出現,攬著她,說以後的故事。
她不是不相信。她隻是害怕承擔責任。
畫家是聰明的,前途不可限量,然而又有太多的人疏遠他,隻當他是個天生的怪胎,神經病轉世。
但她知道,蝶也知道,他是才華橫溢的。
十一月的天,忽然就冷下來了。
【聰明的一休】
做夢像看畫,看電影,隻緣身在此山中。
——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