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雋見他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到自己身上:“陛下怎麼來了?”
陳籍擁著他慢慢踱進內閣:“白天的時候,你受委屈了!”
文雋淡淡道:“陛下既然知道妾委屈,為什麼不肯當著眾人的麵還妾一個清白?”
陳籍麵部有些陰鷙:“難道崔道仁,史家出了不少力!”
文雋笑得分外淒厲:“想來,我父親還是錯了,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以為遠離朝政,不問世事,朝局的波浪就不會席卷到他,一旦沒有了權力,那就是砧板的魚肉,待宰的羔羊,最後不僅自己被吃得骨頭都不剩,就連兒女也活得舉步維艱,沒有絲毫尊嚴!”
陳籍抱她抱得更緊:“朕答應你,日後一定連本帶利替你討回來!”
文雋從他的懷裏奮力掙脫:“所以,陛下準備怎麼處置妾,給史家一個像樣的交代?”
陳籍聲音放低了不少:“你先去行宮住一段時間,謝太妃和壽安在那裏,行宮裏謝家的人不少,他們會好好照料你。”
文雋怔怔看了他許久,隨即眼中滑下一滴淚珠:“妾謝陛下費心保全!”
陳籍心口有窒息之感:“不會太久的,你等我!”
文雋被秘密送往行宮的事,宮中極少人知道,史充華有些憤然地對如願道:“她以為這樣就逃得過去麼?”
如願臉上全是驚懼之色,怯怯道:“阿姊都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她?”
史充華笑得讓人發顫:“我怎麼可能放過她,你都說了她是陛下心裏最要緊的人,她活著就是對我最大的障礙!“
一小隊人馬在崎嶇的山路行進著,越靠近山巒,他們就越被山霧籠罩,文雋在晃晃悠悠的那車裏,隻見青荇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異臉防備道:“婕妤,這裏不太對!”
果然猜不一會兒,他們就被幾個黑衣人堵住了去路,隻聽一個粗糙的聲音道:“主人說了,一個都不能留!”
然後就是錯亂繽紛的刀劍聲,文雋聽見他們越來越靠近馬車,青荇眼疾手快出去搶了炳劍握在手裏,做隨時拚殺壯,文雋取出匕首緊緊握在手裏。
鐵器聲與腳步聲逼得越來越近,青荇向文雋道:“婕妤,一會兒我與他們交手的時候,你立刻跳下車,往霧氣濃厚的地方跑!”
文雋緊盯著她點點頭,囑咐道:“你小心,我跑到安全的地方等你!”
這時,一抹劍影刺了進來,青荇重重地推了文雋一把,然後用劍擋了出去,質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竟敢行刺羽林衛護送的貴人?”
外麵響起一個粗重的男聲:“想知道?去陰曹地府問閻王爺吧!”
青荇見文雋已經下了馬車,便衝出去和那些黑衣人交手。文雋出了馬車,剛下去卻見不遠處有一小隊人馬快速跑了過來,他們個個手持利刃,也是都身著黑衣蒙著麵,她頃刻就絕望了,她把手裏的匕首鬆了鬆,落到了地上。
正束手待擒之際,隻見那對人馬徑直越過了自己,朝最初那些黑衣人,並與他們交鋒,青荇得以退出戰局,她手臂上受了傷,一直在滴血。文雋取出絲絹係到她傷口處以期為她止血。
後到來的黑衣人中不乏高手,不過幾個回合下來,先到的那些黑衣人便紛紛落敗。
文雋聽到身後有馬蹄聲,回望過去,看見一個紅衣女子騎馬而來,文雋眼眶瞬間就蓄滿了眼淚。
那熟悉的身型,是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