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下的麵容清秀如女子,隻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男兒的氣概。離亭一下子便被勾起了興致,走了過去。見那人不止是俊美非凡,那周身清冷的感覺更甚陵驍,一見黑巾被扯下,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這一下又多了幾分可愛的意味,離亭雙眼不由得放亮,“這位小公子,可有點意思啊。”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也曾經在溧陽王府裏頭見過的。
那人卻好似對離亭沒有什麼印象一般,將頭一扭後見離亭又繞至他眼前,不由得輕喝了一聲,“你走開!”
真是有意思。離亭暗自笑道,卻不說話。眼神一瞥看向陵驍。
陵驍繞著那人看了幾分,忽就問道,“你是何人?”為何他竟也覺得這人有三分熟悉?
那人眉眼一挑,卻不答,又徑自轉了個頭。這倒是不識趣了,那禁軍統領瞧了他一眼,目光冰冷似見慣了這般將死之人一般,“回陛下,此人是溧陽王府裏教習武藝的第六晚。”
第六晚?怎麼還有這麼有趣的名字。離亭掩嘴輕笑。這一下那轉過頭去的人又不高興了,當即回過頭來衝離亭喊道,“你笑什麼?”
這一下離亭笑的更大聲了,索性將手放下,直指著他,“你怎麼叫這麼奇怪的名字?”
第六晚頭一甩,“這名字如何了?我姓第六,因為出聲得晚,所以就叫第六晚。”
離亭連忙點頭,“原來如此。”
這一番還沒笑完,離亭卻見陵驍臉色越發陰沉,當即閉了嘴,用眼神示意第六晚看過去,卻不想那第六晚又一個將頭扭了過去,自鼻息之間哼出一聲。
這小夥子真是有個性。離亭笑完,卻一下為他的性命憂慮起來,私闖宮苑,還傷了陵驍,這人看來是活不過明日清晨,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卻沒想陵驍卻一下子在他身前蹲了下去,“你可認識清寧?”
那對陵驍嗤之以鼻的第六晚這才有了些許反應,可一回首見到陵驍,又傲嬌轉過頭去,“我當然認識!清寧姐姐待我極好!可是就是因為你,你害死了清寧姐姐!”
離亭聽聞後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方才一陣混亂,那信紙被遺落在宮簷之下,她快步走了過去,拾起一看,隻見那信紙封存的地方在暗處泛出一陣淡淡的熒光。她原以為這信件到了之後還沒人看過,卻不曉得早就被第六晚拆了。
這一下,離亭慌忙將那信紙收起。看向第六晚,原是他早就知曉了阮清寧的死,決意趁著她入宮的時候也偷摸混進來,為他的清寧姐姐複仇。
這也太實誠了。離亭不由得暗歎一聲,且不說他這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也且不說會因此連累她,但是他這報仇的方式,就很不正確啊。雖然是銀針,雖說他練得也有模有樣,可是在這禁軍林立的宮苑之中,怎麼會有分毫勝算。
這一通胡思亂想完,待離亭再回過神來,卻見陵驍蹲著,竟是親自,將第六晚身上的繩索給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