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銀沁?”
鍾離晴沒怎麼樣,倒是吳戈將自己驚得夠嗆。
不為別的,隻因這水銀沁在玉雕上,甚為少見。
水銀沁,顧名思義,就是水銀沁入玉中而成,多為黑黃色。這也正是鍾離晴指著那塊沁說髒的原因。
不細看,這水銀沁還真是有些像是髒物沾在了玉雕的蓮花佛座上。在古玉中,水銀沁並沒有什麼稀罕的,無論是地中水銀沁還是殉葬水銀沁,都經常在古墓的發掘中有所發現。
而這尊玉佛上的水銀沁,怪就怪在……很明顯它並不是出土的文物,無論是玉佛自身的光澤還是長期煙熏的塵跡,都證明了它在漫長的歲月中,大多的時間都是被擺在佛堂中供奉的。
那這水銀沁是從何而來呢?吳戈突然想起恩師曾經說過的:水銀的最好的密封物質……
再聯想到這玉佛有些異常的質量,吳戈立刻斷定,這尊玉佛是空心,那水銀沁也正是因密封的水銀而成。
想到這兒,吳戈的小心肝便是一陣狂跳。畫中畫、石中玉等那些收藏界的傳說一一礪目於眼前,而這佛像中藏寶,更是在曆朝曆代都偶有發現。
“莫非,這玉佛中真的藏了傳世奇珍嗎?”
“喂,吳戈,你在嘀咕什麼?怎麼老是傻笑呀?”
鍾離晴見吳戈揍著玉佛,呆呆在站在那裏,臉上的表情也是變幻著不停,心裏便有些不舒服了。
“不過就是個破玉佛嗎?有什麼好看的?我這麼個大美女就站在你麵前,難道還不如佛相好看嗎?”
殊不知,此刻,在吳戈的眼中,這尊玉佛,還真的就比鍾離晴誘|惑力大多了。當然,更準確的說,是佛相肚子裏那未知的寶物,誘|惑了吳戈。
“鍾離晴,這附近……有什麼安靜沒人的地方嗎?我想取點東西!”
“哼!”
警花大小姐瑤鼻一皺,本想給吳戈個冷臉,以警告他忽視了美女的存在,但看到吳戈急切的樣子,心中又有些不忍,小臉有些糾結的指了指街口處的站前派出所:“笨蛋,還有比我單位更安全的地方嗎?”
“呃……”
吳戈下意識的想拒絕,這玉佛來路並不正道,而且萬一裏麵藏的真是“傳世奇珍”,那派出所可就不是什麼安全地方啦,正相反,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對啦!她不是說鍾離部長也愛好收藏嗎?而且以他的身份,總不會搶我的東西吧?”
瞄了一眼俏麵上表情有些不善的大美女,吳戈“嘻嘻”一笑:“鍾離晴,咱們就不去你單位了。你不是說你爸他也喜歡古玩嗎?那我得這個寶貝,正好去你家與他一起品鑒,你說他一定很開心吧?”
“嗯嗯,那是一定的!我爸什麼都不愛好,除了工作就是把玩這些舊物件了,你把這個拿去,他一定很開……咦,吳戈,你這麼想討我爸開心,安的是什麼心思?”
突然轉過神來的鍾離晴笑眼彎成了月牙狀,滿是戲謔的問道。
“嘿……這個……你爸管的就是官帽子,我想進體製,不把組織部長哄開心了,我能混得開嗎?”
“哈哈……”
吳戈的話讓美女警花笑得真如初綻的花兒一般,這讓吳戈突然想起了那位春秋時期,號稱中國史上第一位女詩人莊薑的詩句: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雖說,詩中所描寫的主人公,是一位待嫁的準新娘,可在吳戈的眼裏,眼前的鍾離晴無論是身材,還是美貌凝膚,都與其同樣的完美。
“喂!又在看什麼?看得都呆了!”
“看美女!”
下意識的,吳戈抬手便捉住了在他眼前晃過的白晢小手。
“呀!你……鬆開啦!”
鍾離晴的語氣,不似責怪,便像是年輕愛侶間的撒嬌。吳戈也並沒有過份,輕輕的感受了下那隻“柔荑”的滑膩,順帶著小指尖在鍾離晴的掌心劃了一個圈,便鬆開了……
“哼!走吧,我今天就提前下班一會,帶你去討好組織部長!”
“呃,那……鍾離晴,我還沒準備禮物,我們……”
“準備什麼呀?我家老頭子可不是貪官,你要是真帶了禮物,小心被他轟出門去!”
“這個……不好吧?我就這樣兩手空空的?”
“什麼空空的,你不是帶了這玉佛嗎?”
剛剛的羞意還未褪去,鍾離晴的俏麵上還些粉紅,就連伸出來的晶瑩手指,在夕陽的映照下,也染上了一層紅暈。
“這玉佛……”
吳戈本想說這玉佛可不是送禮用的,但轉念一想,如果能說服鍾離興提攜他一番,便是將其送出又有何不何?
“頂多,到她家後,找個機會先把那個密封打開,反正鍾離部長得六點多才回來呢!”
這樣想著,吳戈也就釋然了,笑著說道:“唉,誰讓他既是管著官帽子的組織部長,又是我最要好同學的父親呢,看在美女的份上,這玉佛我就忍痛割愛,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