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趙慎三對鄭焰紅說起了今天計生上發生的事情,末了說道:“老婆,孟豔傑主任能夠壓下這件事給我通報,都是看在你的麵子上的。你下周上班有機會了給她打個電話或者是見麵的時候略微提提這件事,也讓人家明白我轉達了她的好意。唉!看來鳳泉並非是沒有問題的,這也是繡花枕頭一個,要是想抓起來,比著桐縣當初那個爛攤子也好不了多少。鳳泉又在全分公司排名這麼靠前,我幹不好了就丟人了。頭大!”
鄭焰紅好玩的看著趙慎三說道:“老公,你不是吧?現在才明白到處都一樣?工作成績跟排名都是從多方麵綜合考評得來的,就算是一群瘸子,也能挑出來一個將軍的,也不見得這個將軍就不是瘸子了。那麼大一個縣城,五髒俱全的,自然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存在,慢慢糾正也就是了,值得你這麼長籲短歎的?不過這個李輝……現階段能不查辦就不查辦吧,看看能否經濟處罰或者是內部處理,以免引發別的事端。”
趙慎三聽妻子如此慎重,倒是出乎了他的預料,驚愕的問道:“為什麼?難道這個李輝還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成?這可不符合您鄭總經理的辦事風格啊,您不是一向對男女關係混亂的領導恨之入骨嗎?為何要替李輝開脫呢?”
鄭焰紅一曬說道:“我現在也痛恨這種人,但你要看事情的輕重緩急。首先現在是年底考核階段,也是關乎著鳳泉已經努力爭取,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創國優計生的驗收關鍵時段,此刻動李輝對工作不利。其次,這個李輝是全分公司先進主任級領導,這次鳳泉正在被省裏核準驗收省管縣資格,在此刻爆出這麼大的醜聞來,還牽涉26名辰光集團領導知法犯法,這不跟說嘴打嘴一樣嗎?
你如果大張旗鼓的收拾了李輝,你倒是落一個剛正不阿的正麵形象,那麼彭學智跟林曾兩任正總監任內,這個李輝都是計劃生產室一把手,那時候兩任主官為何不予調查處理?民眾當然會歸罪於兩任主官被李輝收買了。這樣一來,你就得罪了那兩個人。那兩個人都是我們在雲都的中堅力量,你這麼做豈不等於自毀長城?得不償失的事情就不能幹,至於這個李輝本人是否該死倒無關緊要了。反正他作惡也是那些女人自己願意下賤,不影響工作成績就行。你可以私下給他處分把他拿掉,別動靜太大。還有那些違紀的一般職工,可以擬定一個處理標準,基本上以經濟處罰為主暗地處理,這些人怕影響了公職會巴不得罰點錢了事。這樣做的話舉報人看李輝受了處分被趕出了計劃生產室,偷生的人又被罰了錢,大抵也就平衡了。你這件事也就辦圓滿了。”
趙慎三聽鄭焰紅分析完畢,明知道句句都是為他好的至理名言,心裏還是說不出的鬱悶,悶悶的說道:“媽的現在想辦點事情需要顧及的事情真多。就這麼一個騷驢一般的王八蛋領導,連痛快查辦把他扔進監獄的自由都沒有,這個官做著真沒勁。”
鄭焰紅聽他連爆粗口,就柳眉一豎嗔怪道:“趙慎三你現在下鄉待一段時間,變得好粗獷啊,難道你也想學林曾那種風格嗎?我告訴你,那種風格可不是人人都能用的。他林曾能夠有幾次機會跟文彬董事長或者是京城的人家麵對麵坐著聊天的?你要是形成了習慣成了一個粗俗不堪的人,以後有你吃的苦頭。”
趙慎三趕緊笑道:“我錯了我錯了,下次注意好吧?老婆,咱們去般若堂看看吧?你這個老板信誓旦旦要幫忙查賬打理生意的,怎麼回來就忘記了?”
鄭焰紅說道:“我當然沒忘,要不是你一回來就跟我扯你班上的事情,我早就去那邊接丫丫了。”
“你接丫丫做什麼?”
趙慎三驚訝的問。
“我想帶著孩子過去玩,爸媽也想她了。”
鄭焰紅對繼女真的視若親生,每次回來都接回家來一起呆著,丫丫對她的依戀程度絲毫不亞於對趙慎三。
趙慎三很開心的笑著說一起去,夫妻倆就回趙慎三父母那裏接了丫丫出來,帶著一起去了般若堂。果然靈煙看見孩子十分開心,拿了好多的點心出來逗孩子吃。
靈煙的妊娠反應也不甚厲害,就是早上起來會略微有些惡心,吃飯什麼的不喜油膩,其餘的也還正常。大家說笑敘舊一陣子,鄭焰紅老板就去前麵了解了一陣子生意上的事情,看看賬目,詢問經理需不需要進茶葉。聽到說的確需要進貨的時候,詳細了解了進貨渠道,給供貨商打電話訂了貨,講明是貨到付款,妥當了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