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等兩等的也沒等來人,自己繃不住了讓辦公室主任去打探,回報說調查組直接去下麵詢問職工們了,具體問的什麼不知道,被詢問著也眼裏閃爍著驚悸閉口不說。
李輝心裏越發慌亂了,他知道計劃生產室女人多事稠,又因為他個人“發展對象”之間也存在不正當競爭現象,吃醋拈酸的,每每就會因為他多帶誰去泡過一次溫泉,又給誰買過一件首飾這樣的事情鬧氣爭執,沒準在調查組詢問什麼的時候就會互相攻喧,這可就不妙了。這麼一想,他再也坐不住了,也不怕別人誤會他,急匆匆下樓,在辦公室主任的帶領下走進了調查組所在的法製科,想跟人家打個招呼。
沒想到法製科的門緊鎖著,門口站著一個調查員,看到李輝過來就客氣的說道:“李主任,我們下來了解一點情況,領導不讓驚動您以免耽誤了您的工作,就沒有上去打擾您。”
李輝趕緊笑道:“說哪裏話,你們來了就是我最主要的工作,說什麼打擾啊?走走走,到我辦公室喝茶去。這裏一個屋子坐好幾個人,說話也不安靜。如果真要了解情況就到樓上會議室坐著,需要叫誰我保證誰不敢不去。”
那調查員搖頭說道:“不行李主任,工作紀律我們可不敢違背,否則寧主任的脾氣您是知道的。您盡管忙去吧,我們調查完就走了。”
李輝趕緊拉住這個調查員的手把他扯進了法製股隔壁的技術股,對那個年輕貌美的股長一使眼色,那女子就出去了。屋裏沒人之後李輝趕緊伸手進口袋,掏了一張卡就塞進了這人的口袋,口裏詢問道:“好兄弟,好歹給我透個實底這次調查什麼?要不然我可就打電話問你哥哥了,我們倆的關係你是知道的。”
這人來之前得到寧東升的交代,說要他們穩住李輝,不能讓李輝發現矛頭對準了他,因而上躥下跳的活動或者是不工作了耽誤了考核。他就將計就計的收了卡,滿臉為難的低聲說道:“李主任您這是幹嘛?我知道您跟我哥哥是好朋友,不過這關係著工作紀律,我……唉,算了,我就告訴您吧。不過您要跟我保證這件事隻有您一個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我可就要被開除了,您可不能害我。”
李輝當然信誓旦旦。這人就說道:“計劃生產室副主任王峰的家屬去年借口去省裏進修,其實偷生了一個孩子。有人舉報到縣裏,我們下來做一下群眾調查,估計會紀律處分他的。”
李輝心知王峰的超生是事實,這也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結果,但此刻也無法包庇了,事不關己心裏一鬆就笑了說道:“放心吧兄弟,我不說就是了。”
那人就說道:“那您趕緊繼續忙您的去吧,你們所裏女人多還真有意思,這會兒詢問了幾個人,有的一進來就說問是不是查您的,或者是不是查某某人的,議論的十分可笑,您知道是查王峰的就行,別聽她們胡咧咧。”
李輝信以為真,就出門施施然下鄉去了,也省得聽著議論的一鍋粥心裏煩。昨天趙慎三當著他的麵訓斥的趙元素總監無地自容,他也是深受感觸,樣本點的情況他不是十分了解,恐怕趙總監再冷不丁的叫去要聽彙報,不敢怠慢就去鄉裏了解情況去了。
趙慎三安排完這個工作,聽到寧所長彙報說已經造出了聲勢,估計舉報人不會再有動作了,心裏略微放鬆了一點。忙到下班就讓司機把他依舊送到高速口,跟鄭焰紅會合了一起回了省城。
還沒有進市,白少帆給鄭焰紅打來了電話,很是懇切的說道:“紅姐,我媽媽催了我好幾次了,讓我跟你核實一下是否來我家吃飯?好歹你給我一個麵子行不行?明天中午我們全家恭候您跟趙大哥賞光。”
鄭焰紅笑著說道:“好弟弟,白叔叔跟嬸嬸請我們吃飯是我們的榮幸,早就該過去拜訪了。那就說定了明天中午我們過去打擾了。”
白少帆聽她答應了十分開心,又親熱的寒暄幾句也就掛了。鄭焰紅對趙慎三說道:“老公,明天去白老板家他們如果詢問南州機械廠的事情怎麼辦?咱也不能空手,你看帶點什麼合適呢?”
趙慎三說道:“白老板城府那麼深,不會直接問這麼離譜的問題的。他請咱們吃飯,也是為了給外界一個表象,咱們也不用帶什麼名貴的東西,就帶點尋常的禮物就行。”
鄭焰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不說話了,趙慎三趕緊抓住她的手捂在自己手掌裏,湊近她耳朵低聲說道:“老婆別擔心,你忘了在京城的時候,白老板想去爺爺家送禮物,還是托我替他求情的?咱們就做小輩拜會長輩的樣子安心去吃飯,不要去想什麼背景呀、用意呀,會造成什麼影響之類的事情,如果天天都考慮這個,咱們就活得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