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領導越聽越是露出了滿臉的驚訝,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李文彬,李文彬卻跟他用眼神交流了一種情緒,那種情緒叫做無奈,或者叫做情非得已。
老領導自然就懂了,就譏諷的笑了一下說道:“嗬嗬,看來你李文彬也不過如此嘛!雖然揮淚斬馬謖是諸葛亮都做過的事情,但自毀長城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可就耐人尋味了。我懶得管你們的事情。那婚變又是怎麼一回事情?難道跟你誤會他是一個原因?”
就是這麼一個啞謎般的問題,李文彬卻神秘的點點頭說道:“是的。”
就這兩個字,僅此而已,但卻足夠了。
老領導在唇邊露出一絲更加興致很高的笑容說道:“這孩子居然想到了出家?哈!有個性,我喜歡!你們去找了嗎?那丫頭去找了嗎?”
“我去過,大小姐也去過,不肯回來。”
李文彬萬沒想到老領導居然跟他談論了這麼久的趙慎三依舊沒有轉換話題的意思,不禁頭皮發麻,終於知道這個年輕人能夠成為老領導家的“孫女婿”多半並非是沾了鄭焰紅父女的光,反倒是那對父女沾了他的光才是!他心裏更加忐忑自己逼走趙慎三了,下定決心等視察結束後哪怕再赴雲都,也要找回趙慎三。
“哈哈哈!他這孩子做和尚還做上癮了不成?那丫頭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怎麼就沒法子弄回他?”
老領導居然開懷大笑起來,仿佛這是一件多麼讓他感興趣的事情。
如果李文彬不是一個深為了解老領導為人的領導,也許會覺得老領導就是一個喜歡熱鬧新奇的性情中人,但他從進了集團基本上就是老領導的部下,太了解自己這位老領導性格深沉不喜是非,剛毅果斷沉默寡言,今天能對這件事這麼感性,豈能不讓他在驚訝之餘趕緊湊趣呀。就笑著說道:“嗬嗬嗬,是啊,其實那丫頭丟了老公心裏難受,找了好久又找不到,還是我先知道了這孩子的去向,偷偷告訴她的。昨晚還問她出馬之後是否找回了,您猜大小姐跟我說什麼?她居然哭著說小趙鐵了心要出家,她想跟他辯論出家還是回家的意義時,您猜人家怎麼回答的?我聽了都佩服的很呢!”
聽著李文彬賣起了關子,老領導問道:“哦?怎麼說?”
“人家趙老師居然用一句禪語回答道‘窮諸玄辯,若一毫置於太虛;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壑。此所謂佛者道也。然後就走了。”
李文彬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次老領導居然沒笑,低低地把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才說道:“這孩子,不能就這麼可惜了。對了文彬,咱們今天去不去他呆的那個地方?”
“去,第一站。二十分鍾。”
李文彬言簡意賅。
“嗯。我見見,不行的話我先帶走吧。”
老領導說道。
“哦。啊?您帶走?”
李文彬先是順從的順口答應了,但馬上就詫異的問道。
“嗯,讓他跟我兩天。”
老領導這句話頗為驚世駭俗。
但李文彬也不敢再問了。
一路肅靜路麵,自然是非常迅速,不一會兒車就到了雲都市界,一大群迎候的車都停在路邊,看到車隊沒有停的意思,也就很有眼色的前麵帶路,到了雲都自然是又聽了一番市裏的彙報,然後是出發去看參觀點。
鄭焰紅作為總經理,自然是配合黎遠航彙報的人選,今天她的情緒看上去沒什麼異常,看到老領導也跟盧博文一樣沒有認私人關係,把一個總經理的角色演繹的十分到位,但隻要一背人就滿臉的黯然,足以說明她心裏並不快樂,最起碼沒有剛剛麵對眾多領導的時候那種意氣風發。
街上占滿了武警,交通限時管製下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雲山寺腳下,老領導下車看著金碧輝煌的前殿說道:“霍,弄得不錯嘛,這地方我年輕的時候來過,可沒這麼氣派。”
白滿山居然率先笑著說道:“是啊,這也是桐縣那個拿出農村工作新思路的年輕正總監趙慎三同誌搞的宗教旅遊線路帶動起來的,現在香火旺盛的很呢。裏麵還搞了一個新文化廣場,也很是新穎。您看四周這幾個村子的農民們,都依靠雲山寺辦起了小生意,的確是帶動了一方經濟啊。”
老領導卻詼諧的說道:“既然這裏麵是好幾個門派的宣傳,那咱們就分頭行動吧,文化口的去看文化廣場,宗教口的去看大殿,旅遊口的去看怎麼把宗教跟旅遊搞起來的,我們這些老家夥嘛,就想看哪裏就看哪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