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東越國皇帝對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擔心的,那麼她就趁著這次機會將這點擔心給打消掉,讓東越國皇帝對自己重新信任,毫不懷疑。
剛剛的那一番話,就是為了打消東越國皇帝對自己的試探和懷疑,他估計在內心深處還在懷疑東方瑾的忠心程度,或者她到底忠心的是誰,是他東越國的最大掌權者皇帝還是太子宗政碸,也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人。
東越國皇帝除了想要確定這一點之外,他還想要更加深刻地了解東方瑾,這個憑空出現自薦枕席的少年是不是真的剛正不可,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還是處事圓滑,懂得恭維和巴結比他權職位高的一些官員。
現在看來,東越國的皇帝至少知道了東方瑾是怎樣的一個少年,而且還是他比較滿意的類型,所以心中對東方瑾便親切了幾分,隻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罷了,且看看最後她會成長為什麼模樣吧。
“哦,你說你敬畏朕,朕怎麼沒感覺出來?”因為心中十分滿意東方瑾這樣的人才為自己效力,東越國皇帝說話的語氣中也多了一抹戲謔,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微微的弧度,“第一次,你直接給朕書信誇你自己本領滔天,第二次在狩獵場上直接向朕索要官職,朕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人呢!哈哈哈……”
東方瑾聞言,頓時眉毛跳了跳,這個東越國皇帝不正經的時候還真是令她有些哭笑不得,隻不過人家畢竟是君主,而她隻是一個臣子罷了。
“陛下,天狼做事喜歡直截了當,不喜歡拐彎抹角,所以天狼沒有通過其他方式覲見陛下,還請陛下諒解。”
宗政碸、孟子佩、樓君卿等人看到東越國皇帝臉色緩和,語氣戲謔,就知道東越國皇帝還是十分喜歡東方瑾這個將軍的,所以東方瑾一定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或許會得到重用也說不定。
“你既然說,你敬畏朕,那為什麼不先請示朕就當眾斬殺朕的大臣?”東越國皇帝其實一開始並沒有想要選擇莊股來做監軍,畢竟他內心也十分清楚,那個莊股到底是誰的人,現在莊股死了,其實東越國皇帝心中還是幸災樂禍的,隻不過沒人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罷了。
此時東越國皇帝問出這句話,也隻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當然他也想要聽聽東方瑾的說法,看看她要如何解釋將監軍莊股斬首示眾的事情。
“陛下,監軍大人與天狼約定在正午向神戮營的學員們申明法令,但是他卻到黃昏的時候才出現,依照軍法處置,應當斬首示眾。天狼隻不過是做了符合禮法的事情。”東方瑾不卑不亢,神色淡然,“至於不先請示陛下,還請陛下理解,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更何況兵書中有雲:‘觸犯軍令者,可先斬而後奏。’,是以天狼便先斬後奏。希望陛下不要誤會天狼,不要和其他人一樣以為天狼目中無人,不將陛下放在眼裏。”
就是這麼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解釋清楚了自己先斬後奏的事情,句句在理,句句有心,便是東越國的皇帝也不覺得東方瑾有哪裏做的不對的地方,甚至想要拍手為她叫好。
“好,好。”東越國皇帝嗬嗬笑著,“你這般伶牙俐齒,就連朕都說不過你。”隨即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便以一種奇異的目光瞧著東方瑾,似乎越看越覺得滿意的模樣,試探性地問道:“夷安公主給平君世子寫休書的事情,聽說是你教唆的?”
東方瑾也料到了,東越國皇帝一定會提到夷安公主的事情,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一個是他的女兒夷安公主,另一個則是他姐姐最小的兒子平君世子,這兩人之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能不關心和擔憂嗎?
“教唆二字,天狼承受不起。”東方瑾麵色清冷地回答,“夷安公主報名神戮營當女兵,想必世子對公主一定不好,否則金枝玉葉的公主也不可能在外麵拋頭露麵,既然公主已經對世子失望,想要擺脫世子,天狼隻不過向公主提了一個小小的建議罷了,最終做出決定的還是公主本人。”
東方瑾也並非想要極力撇清自己在其中的推力作用,但是她還是要向東越國皇帝講清楚自己在他們兩人之間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至少不是他們想象的那種關係。
“你說這話朕倒是同意。不過你如此照顧夷安公主,想必不僅僅是因為她是我東越國的公主吧?你不是那種因為對方身份高貴就靠近幫助對方的人,朕說的沒錯吧?”
東越國皇帝自認為對東方瑾已經十分了解了,即便惠兒身份高貴,是個金枝玉葉的公主,這個天狼也不會無緣無故地照顧並且幫助惠兒,那麼唯一的原因就有可能是——天狼很有可能對惠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