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殤也並沒有在意那麼多,連夜來的趕路,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點疲憊之色,不過在見到東方瑾的那一刻,全都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喜悅。
皇甫殤走到東方瑾的麵前,站定了腳步,低著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東方瑾,嘴角帶著極為細微的笑意,說道:“天狼,我來了。”
東方瑾愣了一下,嘴巴微微張開,眉頭擰緊了,似乎是有些不解皇甫殤現在的行為和表現,而後才咳嗽一聲,收斂了驚訝的表情,微微低下頭,向皇甫殤行禮說道:“天狼參見皇上。”
話音落下,東方瑾就打算彎腰半跪在地上,而皇甫殤一下子就拖住了她的雙臂,不讓她行禮,說道:“我們之間用不著這個。”
東方瑾聳了聳肩膀,耳朵似乎是聽到了床下細微的聲音,頓時就嘿嘿一笑,坐在了床上,腳伸下去踢了踢床板,而後麵帶笑容地看著皇甫殤,兩隻手撐在床上,裝作很愜意的模樣,問道:“皇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皇甫殤也不在意東方瑾有點反常的行為,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而後走進來的士兵就相當自覺地給他倒茶。
衛叔夜則是靜靜地向東方瑾走來,站在了她的旁邊,並沒有開口講話,這一次來這裏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他暫時還不想給東方瑾添亂。
就在剛才東方瑾將宗政碸扔到床底下的時候,宗政碸就醒了,原本他心中有怒氣,想要發泄的時候,便聽到外麵的腳步聲,而且聽到“皇上”的聲音,頓時就知道石皖國皇帝皇甫殤來了,於是便乖乖躺在床底下,沉默不語。
說起來,當初很小的皇甫殤就被送來東越國做質子,當時他們兩人還在一起玩過,一直相處了七八年的樣子,後來皇甫殤就被送了回去,而他也更是被其他的兄弟姐妹孤立,以至於就演變成了現在的這麼一副樣子。
皇甫殤想到現在的失態,當他分析出東越國將太子宗政碸發配到石皖國是為了更方便地除掉太子的時候,頓時就無法靜心了,於是帶領禁衛營的士兵快馬加鞭來了這裏。
而在路上就碰上了要給他傳信的士兵,這才知道果真如他所料,東越國的太子在晚上被刺殺,所幸的是並沒有被殺死,然而麵臨的更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太子下落不明。
皇甫殤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得嚴肅起來,眉頭擰在了一起,眼眸中光芒閃爍不定,轉過頭看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東方瑾,沉聲說道:“天狼,朕已經知道了昨天晚上的情況。”
等到皇甫殤終於說到了重點上,東方瑾自然也收斂上臉上戲謔的表情,變得沉穩而冷靜起來,微微眯著眼睛,同樣看向了麵前的皇甫殤,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要找到東越國的太子宗政碸,而且天狼猜測,昨天晚上行刺的那些黑衣人恐怕和東越國的將軍還有左賢王家的兩位少爺脫不了幹係。”
皇甫殤的眉頭擰成了一條繩子,右手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地握著茶杯,呼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關於尋找太子宗政碸你有什麼建議或者線索嗎?”
東方瑾聞言,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床底下的某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正想要說話,營帳的門簾再一次被掀開,就看到沐子都,夏侯湛,皇甫騰等人走了進來。
沐子都等人聽聞皇甫殤來到之後,都是十分驚訝,於是連忙就出了營帳,知道他已經來到了東方瑾的營帳之中,於是他們三人也紛紛趕了過來。
“參見皇上。”
話音落下,沐子都等人便齊齊向皇甫殤行禮,而後便不卑不亢地站在了一旁,視線在東方瑾皇甫殤之間來回打量著。
皇上一來這裏,就直奔東方瑾的營帳,當然除了東方瑾是驍騎營的將軍之外,本來皇甫殤就十分重視東方瑾。
東方瑾挑了挑眉,不過並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而是繼續說道:“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快點找到那個服侍太子殿下的宦官,說不定抓到他,我們就更容易找到太子。”
她微微低下了頭,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擔心東越國的人咬著這件事情不放,很有可能給我們添亂,若是他們在我們之前找到太子,那太子宗政碸恐怕就更加危險了。”
眾人全都沉默不語,以他們的聰明才智,早已經清楚太子宗政碸在東越國的地位,甚至他們也能看出來,東越國無論是皇帝還是朝臣,基本上都把太子宗政碸當做一個棄子來看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