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皖國安陽王府。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皇甫騰就搬出了安陽王府,自己加入了驍騎營,主要擅長弓弩和戰馬,保護皇城皇宮的一切安全。
安陽王府中,安陽王的寢室。
此刻,安陽王還沒有就寢,因為從東越國飛來了一隻鴿子,他打開信封一看,不一會兒就大笑起來,臉上盡是愉悅和陰險的表情。
一旁的貼身侍衛見此,上前問道:“王爺,東越國來的信上說了什麼?”
安陽王微微眯起了眼睛,臉上的表情陰森可怕,緩緩說道:“這是東越國左賢王的親筆書信,信上說,東越國的皇帝把太子宗政碸發配到石皖國來做質子,看來東越國的皇帝也不喜歡他的太子啊!”
東越國明明是一個比石皖國強大的國家,根本是沒有理由把自己國家的太子發配到這裏的,唯一的理由就是皇帝根本就不喜歡這個太子,想讓這個太子自生自滅,或者根本就是想要除掉這個太子。
這對於他安陽王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若是東越國的太子在石皖國死去,那麼必定會遷怒石皖國的皇帝,到時候東越國派兵過來的話,皇甫殤這個皇帝就罪孽滔天了!
東越國太子府。
院子冰涼,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什麼人的模樣,令人倍感淒涼。
忽然幾道黑影一閃而過,便輕飄飄地落在了院子中央,幾人相互對視一眼,便齊齊衝進了太子宗政碸的房間。
房間之內,宗政碸正緩緩地跪在在竹席之上,麵前擺好了美酒佳肴,在他的左手邊上,是皇上送來的聖旨,上麵寫的便是命令他去石皖國做質子的詔令。
旁邊的香爐玉煙嫋嫋,白色的煙氣緩緩地散發在空氣中,然後又緩緩消失,給整個房間帶來了幾分迷離的色彩。
隻聽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幾個黑衣人便迅速地衝了進來,並且很快就關上了門,屋子裏原本的燈光十分暗淡,其中一名黑衣人又點燃了一個煤油燈,這才亮堂了不少。
幾名黑衣人看了宗政碸一眼之後,立馬就跪在地上,恭敬地頷首,說道:“殿下,這一次護送主子去石皖國的是樂毅將軍,還有他的兒子樂萌為副將,除此之外,我們在左賢王府的眼線傳來消息說,左賢王的兩個兒子也會跟著送行的隊伍前往石皖國。”
眼前之人便是他們的主子,他們一直都是作為暗影存在而保護主子的,隻有在他們麵前,主子才會露出腹黑狠戾的一麵,而在其他人的麵前,主子就會扮演一個軟弱無能甚至目不識丁的太子。
座上之人微微沉下了臉色,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而後宗政碸緩緩地舒緩了表情,嘴角若有似無地蕩漾出一抹充滿了嘲諷的微笑,深邃的雙眸中似乎有不明的火光在閃爍一般,說道:“父皇,你真是令兒臣失望!”
宗政碸的母後原本是東越國皇上的皇後,後來皇上喜歡上了寵妃穆氏,就漸漸地疏遠了他的母後,等到母後死去之後,皇上更是對這個太子不聞不問,更是任由其他兄弟姐妹欺負,更重要的是,那個寵妃穆氏整天在皇上的耳邊吹枕頭風,於是就當上了皇後。
皇上對穆氏已經寵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他一看宗政碸就會想到已經死亡了皇後,這對他來說甚至是一種煎熬,就更加不待見宗政碸了,現在想要廢掉這個太子,扶持穆氏的兒子為太子,又找不到好的理由廢除太子,就聽從穆氏還有左賢王的建議,將太子宗政碸發配到石皖國做質子,一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宗政碸,而來還可以將這個罪名扣到石皖國的頭上,更是給了東越國一個滅掉石皖國的借口。
“殿下,此去石皖國,途中必定凶險萬分,請讓我們在暗處保護殿下。”
這些暗衛都是宗政碸秘密培養出來的人,對宗政碸忠心耿耿,沒有二心。無論是皇帝還是居心叵測的左賢王都派過刺客還有殺手刺殺太子,每一次都是他們將那些人解決掉的。
太子的處境他們十分了解,在朝堂之中沒有依附的大臣,沒有兵力和人脈,而皇上又想要廢掉太子,所以情況岌岌可危。左賢王是皇後穆氏一派的人,他想要扶持穆氏的兒子當太子,所以一心想要殺掉宗政碸,而右賢王還有大將軍一直都處於中立的位置,誰也不幫忙。
宗政碸聞言,微微眯起了眼睛,緩緩轉過頭,看向了窗外明亮的月亮,心中卻是萬分複雜,他原本也無心皇位,隻願做一個清閑無比的無能太子,父皇對他不在意,他早已經很失望了,若不是看在母後的情麵上,他也不會一再容忍父皇對他的趕盡殺絕。
隻是,宗政碸始終做不到親手殺掉自己的親人,現在的他還是有些不忍心,除此之外,他目前還沒有那樣的實力,除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暗衛之外,他根本沒有一絲兵力,更沒有其他大臣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