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皖國京都皖京城門大開,安陽王皇甫舜在石皖國的勢力和帝位,就連當今昏庸的皇帝都比不上,他憑借賄賂和威脅,已經籠絡了無數的朝臣,甚至大部分的兵權都落在他的手中。
守衛城門的宿衛軍很是恭敬地查看了為首的將軍的腰牌,點頭恭敬請他們進去,還十分嫌棄地瞥了一眼肮髒不堪的月氏國的奴隸們。
為首的將軍名為李逵,石皖國十分有名的大將軍,此人麵目平庸,凶狠殘忍,貪財好色,是安陽王皇甫舜的心腹之一,這次就是由他來接手月氏國進貢的奴隸。
春日的陽光十分溫暖,可是對於這些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的努力來說,卻是寒風刺骨,冰冷如雪。
此時昨天晚上那名新上任的牢獄長,騎著高頭大馬,很快走到大將軍李逵的麵前,俯首恭敬地說道:“將軍,昨晚這兩人殺死了牢獄長,還請大將軍處置。”
他一麵說著,一麵臉上露出了陰狠算計的笑容,轉過臉,用蔑視的眼神看向那被綁得十分牢靠的東方瑾二人。
就在此時,行路的這些人全部都停了下來,所有的老百姓,連同周圍的守衛軍都想要看看即將要發生什麼事。
此時,大將軍李逵橫眉豎眼,渾濁不堪,充滿著戾氣的眼睛,看向了東方瑾和娘親,聲音之中充滿了狠厲:“什麼?!卑賤的奴隸竟然敢殺掉牢獄長!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話音剛落,李逵便從身側拿出長鞭,狠狠地朝東方瑾和娘親揮去,眼看這一邊就要落在那小小的弱不禁風的女童身上,但是下一刻,眾人卻驚愕地看到,那原本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女童竟然猛然仰起頭,,幾乎隻是眨眼間的功夫,她就伸出手牢牢地扣住了長鞭的另一端。
卓然而立的少女,雖然身上穿著粗布麻衣,臉上頭上都肮髒不堪,整個身體也瘦弱不堪,但是那雙如雪一般明亮卻又夾雜著犀利的眼眸最令他們印象深刻,那樣的眼神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直戳所有人最致命的心髒。
明明是那麼瘦弱不堪,不盈一握的小小身體,可是偏偏像是有著一股奇異的力量,竟然能夠抵得住大將軍的狠命一鞭,全身上下似乎都散發著十分濃厚的爆發力,不禁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大將軍李逵惱羞成怒,沒想到他這麼強有力的一鞭,竟然被一個毫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童給擋住了,在外人看來,他是多沒有力氣啊,簡直是當眾甩他耳光,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該死的奴隸!竟敢反抗!簡直是找死!”
話音落下,李逵連忙給周圍的手下使眼色,於是那些人全部都朝東方瑾兩人狠狠地揮鞭鞭笞。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那沾染著血腥的無數長鞭,都朝著那擁抱在一起的母女兩人襲擊而去。
此時,東方瑾眼中嗜血的神色越發濃厚了,然而下一刻卻被娘親狠命地抱在懷裏,令她有一瞬間的怔忡,甚至忘記了要躲過這些長鞭的襲擊。
於是不經意間無數長鞭狠狠地落在了身後娘親的身上,還有一鞭直接掃向東方瑾的麵門,等同於甩了她一耳光,嘴角立刻便湧出鮮紅的血。
娘親咬著牙承受著身上的蝕骨之痛,牢牢地將東方瑾護在懷中,每一道鞭聲響起,甚至能聽到劈開肉真的聲音。
東方瑾的眼眸血紅一分,咬緊牙關,握緊拳頭,甚至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處境,若是這樣強出頭,她和娘親兩個人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一個人再強大,也抵擋不住千軍萬馬,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最深的感觸,所以這些苦痛和羞辱,她忍著。
就在此時,一聲清越的馬蹄聲想起,片刻之間,一道人影出現在東方瑾和眾人的視線之中,隻聽那聲音青澀中帶著沙啞,問道:“李將軍,出了什麼事?這些又是什麼人?”
大將軍李逵一見到來人,眼中頓時劃過一抹鄙視和蔑視,不過卻是一閃而逝,快得令人沒有察覺,也收斂了剛才趾高氣昂的模樣,卻仍舊沒有下馬向來人表示恭敬,隻是朝他點了點頭,說道:“太子殿下,這些是月氏國進獻的奴隸,他們不聽話,下官正在教訓他們呢!”
即便是說話的同時,李逵也沒有示意讓這些人停止對東方瑾等人的鞭笞,依舊是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
“住手!”皇甫殤騎在馬上,此時的他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模樣,劍眉星目,清秀俱佳,一身暗紅色衣袍,身旁還跟著幾個服侍他的宦官和侍衛,“鞭笞足夠了,她們隻不過是柔弱的婦女和弱小的孩童而已。”
石皖國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李逵也不好意思忤逆,於是揮了揮手,他的手下便停止了對東方瑾兩人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