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單手撚了撚並不長的胡須,曾經他答應過她,此生之年不攻打南酈,這些事,還是以後交給……
思及此,他抬眸看了看景淵墨,正了正神色,才接過景淵墨的話道:“對啊,愛卿,你看墨兒作什麼?今夜的花神宴是為了迎接花神,的確不適合談論這些血腥的事情。此時以後再議吧!”
徐武的建議被皇上輕飄飄地一句話堵了回去,他壓製著一顆不滿的心,麵上依舊帶著笑意:“臣遵旨!”
景淵墨去禦書房見皇上,嘉卉便帶著寧昊在禦書房對麵的水香榭裏坐著等他出來。
嘉卉單手托住下巴,胳膊肘抵在大理石桌上,盯著通往禦書房的那一道長廊,飛龍盤繞石柱,三步一小哨,五步一大哨,侍衛隊不停地來回巡邏。
她看到禦書房的殿門打開,一個穿著青色錦緞長袍的高個中年男人,挺胸昂頭地邁著大步子走了進去。
正當嘉卉想要問寧昊那人是誰,竟然那般狂傲,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姑娘,你可是五皇子側妃慕容氏?”
嘉卉抬眸,打量著麵前站著的女子,穿著棕綠色厚襖宮裝,大落櫻蘇繡,年齡四十上下,腰間掛著皇後宮中的宮牌,嘉卉便明了她的身份。
她微點頭:“我是慕容溫婉,不知姑姑找我有什麼事?”
那女子屈膝見了禮:“奴婢見過五側妃,奴婢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安如,奴婢奉皇後娘娘的命令來請五側妃到翊坤宮一見!”
“安如姑姑,我們家殿下去見皇上之前有令,他出來之前,側妃不得離開水香榭半步!”寧昊搶在了嘉卉答應之前,冷漠地拒絕了皇後對嘉卉的召見。
安如擰眉看著寧昊,翻了一個白眼:“寧侍衛,你可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咱們這宮中除了皇上,便是皇後娘娘最大了,她的懿旨可不是誰都可以違抗的!”
“那姑姑的身份又是為何?姑姑說皇後娘娘的懿旨,那請姑姑將懿旨請出來!”寧昊換了一隻手持劍,安如是皇後身邊的貼身侍女,借著宮中老人的身份,仗勢欺人慣了,不知有多少冤魂是亡在她的手下?
嘉卉扶額,揉了揉眉心,對於寧昊的反應,她還是有些吃驚,不過卻也明白若是駁了皇後的召見,怕是她都別想在東寧待下去了吧?
可就算是她討好皇後,她和景淵墨二人在東寧都是尷尬的身份,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姑姑,跟你開玩笑呢!我這就隨著你去拜見皇後娘娘!”
嘉卉起身理了理衣裙,然後回頭對著正為難的寧昊一笑:“寧昊,你在這裏等殿下,待會殿下從禦書房出來之後,你就告訴殿下,我去陪皇後娘娘喝茶聊天了。待會他可以去翊坤宮接我,或者我直接跟著皇後娘娘到禦花園參見宴會也是一樣的!”
“姑姑,你帶路吧!”嘉卉咧嘴一笑,便隨著安如一起走了。
寧昊站在原地撓頭思考了一番,便往禦書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