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站於岩堂的石階之上,看著滿山爛漫若燃的景色,南洛山上石階交錯,一如秋暮落葉上明晰的葉脈。
女子一襲紅衣,隨風飛揚,簡或夾雜著一兩片紅葉,在紅衣邊緣打著轉。女子手中握的是一柄長劍,透著淡淡藍光,薄且鋒利。
一步一步踏著緩慢卻堅定的步伐,女子沿著石階而下。
“小歡兒,你就這樣留下一張紙,什麼話也不對師父我說的走了,你也太絕情了吧,枉費我這些年來這麼疼你。”未見人,聲先到。
聽到這個聲音,一直在沿石階而下的桃夭不得不停了下來,苦笑著搖了搖頭。
片刻後,一個身影出現在舞魅身旁。一襲白衣,半麵臉是絕美的容貌,歲月似乎未在上麵留下任何痕跡,而另半麵卻是戴著麵具。
而此刻,在南煙那半邊絕美的臉上卻是帶著怒意的,而她的手中也正拎著一張紙不停的在桃夭麵前抖啊抖。
而桃夭卻隻是笑著,懷裏抱著劍。
“小歡兒,你不打算和師父我認個錯嗎?”見桃夭一直一直隻是笑,卻並不說話,南煙隻得先開口了。
這些年的陪伴與調教,南煙不得不承認桃夭的淡漠與老成。小小年紀的桃夭總是比一般孩子成熟,她的眼裏也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唉!總而言之,這個徒弟的心她看不透。
“師父,我好像跟你說了五年了吧,從你帶我到這南洛山的那一天起我就叫作桃夭了,你怎麼還是叫我小歡兒呢?”桃夭狀似懊惱的說。
“不要給我轉移話題,你給我好好交代為什麼不說一聲,就留下一張破紙就走。”南煙不管桃夭的話,徑直問。
唉,桃夭搖了搖頭,臉上笑意全無.她怕的就是師父這個樣子。
這些年來,她見到的南煙一直一直都是冷靜加淡然的,也是對她疼愛有加溫柔的。可是桃夭知道,舞魅的死一直一直都是南煙心中最大的痛和陰影.在這樣的情況下,南煙自然也會怕桃夭下山後會像舞魅一般,所以在打算離開之時桃夭便料到南煙若是知道必是會發火的,隻是她以為那也是在她走了之後,沒想到如今她還沒走出幾步便被發現了。
“我怕師父會不讓我離開。”猶豫了許久,桃夭才喃喃道。
聽了桃夭的話,南煙臉上的惱怒也褪卻了不少。是呀,她內心的確希望桃夭不要離開,畢竟在這南洛山上桃夭很安全,日子雖平淡但卻安寧。
今晨,睡夢中,她總覺得不安,醒來看到桃夭留下了一紙留言,簡單的一句:“師父,恕我不告而別。”那時,她真的是打算趕上桃夭阻止她離開的。
可是,此刻看到桃夭安靜的樣子,她又怎能狠的下心去阻止她呢。
平靜下來之後,南煙靜靜地說,“要走就走吧。師父總不能留你一輩子,隻要你不步你師姐的後塵就好。”
“師父。。。。。”桃夭欲言又止,其實師父的不舍她懂,她也不舍得南煙,不舍得這如詩如畫般的南洛山,可是,可是,有些事不去完成她心裏總是放不下的。
“師父,桃夭走了。師父您多保重。”一個擁抱,分離,總是在所難免的,隻有分離才能明白相聚的可貴。
“記得,好好保護自己。”說完,南煙便沿著石階往回走了。
而桃夭則是走向於她完全不同的方向,一直沒有回頭,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南煙目送她的目光。。。
南洛山,桃夭總是要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