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年人大呼:“攔住他!”他一分神,青衫老者淩厲掌風呼一聲壓到胸口前,正年人左掌招架,“砰”,雙掌相交,正年人一位趔趄,倏感一絲冰寒氣從左掌勞宮穴侵入體內,曉得為敵手掌力所傷,但此時也顧不得了,借勢翻下右舷,想截殺藍衫人,但青衫老者早有盤算,一掌追擊正年人命門,正年人隻得再轉過身子招架。
舫內傳過去一聲慘叫,正年人恐恐嚇的心跳大差不差終止:“難道……”舫內又傳過去一聲斷喝:“大膽叛賊,想造反嗎?”聽到這聲響,正年人才鬆了口氣。
但青衫老者淩厲的招式不容他多想,兩人在船幫狹窄的位置以極快的手法換招。
正年人一邊拆招,一邊心說:“張勇、劉虎如何不還手?”他不知藍衫人一進舫,張勇、劉虎劈刀砍下。
不願藍衫人手中珍寶之劍吹毛斷發,兩人鋼刀被劍光一絞俱折斷。
珍寶之劍餘鋒掃過,將張勇半扇膀子砍過去,那聲慘叫是張勇說出,而劉虎驚鄂下,藍衫人回劍當胸刺穿了他心髒,眨眼間,藍衫人一劍兩命,極是凶悍。
三個小婢嚶嚀一聲,嚇暈過去。
黃衣青年麵色慘白,喝說:“大膽叛賊,想造反嗎?”語音發顫,倒也響亮。
藍衫人陰笑說:“黃毛小兒,納命來!”一劍刺下。
黃衣青年驚“哇”一聲,跌坐椅中。
眼看一劍穿胸,綠衫女人掩麵驚呼。
舷窗飛進一條身形,越過黃衣青年頭頂,許多道冷光揮舞,一絲緊如密鼓的金戈交鳴聲響過,藍衫人臉前一花,三個人擋在黃衣青年身前。
藍衫人前衝勢頭止不住,匆忙左掌擊出,那三個人“砰”地還了一掌,藍衫人隻覺一絲大力推過去,前衝勢頭陡轉,身子後飛走開,“咣”地聲重重撞在舫壁上。
藍衫人怒瞪著闖進來的那三個人罵說:“格本大爺的!”挺劍刺擊,忽然察覺他那一隻吹毛斷發、無堅不摧的珍寶之劍,竟隻餘下半截劍軀!藍衫人中,那三個人左手飛起許多道冷光,藍衫人隻覺手中一輕,珍寶之劍又讓冷光齊柄削斷。
藍衫人自出道起,向來全是他削人家兵器,未見人損他分毫。
遺憾這一次不走運,那三個人自是任連翹,手中自是削珍寶之劍如泥的嗜血,削去藍衫人珍寶之劍,任連翹順勢一掌按在他小腹上。
論劍法,任連翹不若藍衫人青城九幽劍法使的出神入化,偏偏正是內功紮實,掌力沉重,藍衫人小腹給他一按,嘴中噴血,身子“砰”地橫飛走開,將舫壁撞穿,摔入湖中。
任連翹飛身救人,用嗜血削藍衫人珍寶之劍,原還是行險。
嗜血質材稍黯然失色一些,他身子便會被藍衫人珍寶之劍串個透心涼。
這當中的凶險,遠非當局者一位刹那能思維的。
蓮花在小船上看的明白,大差不差嚇暈過去。
藍衫人珍寶之劍吹毛斷發,她何曾想出任連翹竟有把削珍寶之劍如泥的嗜血,此時見任連翹沒有事,才回過神來,驚喊說:“快救人過去!”任連翹一抖前襟,不顧黃衣青年和綠衫女人吃驚地眼光,一晃身,右臂挾起黃衣青年,左手臂挾起綠衫女人。
黃衣青年大驚,說:“你……”下側話被任連翹手臂挾的憋氣,咽回肚裏。
綠衫女人“哇”了一聲。
任連翹飛起一腿,踹開畫舫板壁,縱身躍出。
船幫上相鬥的青衫老者和正年人都齊聲喝說:“何人?”任連翹腳尖一些船幫,飛身向小船躍去。
霎功夫,就聽兩聲叱嗬:“小子,哪裏跑?”“給我下來!”蓮花驚呼:“當心!”青衫老者劈手一掌直擊任連翹小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