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辭一路走到傅任苒的床邊,凝視著她的睡顏片刻,又一次坐到了床邊。
看著她情不自禁輕輕顫動的眼瞼,便知道她已經醒來。
裴天辭立刻聯想到了昨天早上的吻,她大約也是醒著的,隻是昨天室內昏暗,他沒有發現。
裴天辭頓時頗為無奈的笑道,“還裝睡,那麼想我吻你嗎?”
傅任苒一聽,渾身一激靈,自然不敢再睡,立刻睜開了還略顯迷蒙的一雙眸子。
在她睜開眼的一瞬間,裴天辭便傾身撐在了她的身體上方。
裴天辭溫和帶笑的俊臉一下子在她的麵前無限的放大,她的心跳過快,分不清是受了驚嚇,還是美色誘惑。
一大清早的就給她來這麼一波攻勢,她會長白頭發的!
“昨天你也是醒了的?”
聽到裴天辭清朗的聲線低低的問著話,傅任苒的心就慌了,眼神閃躲著,不敢直視裴天辭。
她腦子裏一片漿糊,完全無法思考,也沒有時間思考,她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回答,“沒醒,我沒醒!”
裴天辭又笑了起來。
傅任苒怔怔的看著,他很開心的在笑,不是假笑!
原來她看的出來他是不是真的在笑。
他開懷大笑的時候,眉目舒展,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透亮,幽黑的瞳孔閃閃爍爍的。
仔細看起來,他的瞳孔裏似乎正倒映著她的模樣,清晰如畫。
“你都睡著了,又怎麼知道我昨天什麼時候來的!”
聞言,傅任苒便從裴天辭的深如海洋的一雙眸子裏脫身而出,窘迫不已。
可明明偷吻的人是他,隨意進她房門不敲門的也是他,他怎麼還好像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而最奇怪的是她也覺得沒什麼不對勁!
都是她偷偷摸摸的,不夠大方。
“裴天辭,你快起來!一大早的你幹嘛呀?”傅任苒雙手推搡著裴天辭,手腳並用。
她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比較恰當,隻能厚著臉皮撒潑打滾,發脾氣。
裴天辭怔愣了片刻,便開始忙著抓她胡亂飛舞的一雙手。
最後,也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現了故障,兩個人又吻到了一起。
事實再次證明,女人若想反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武力是絕對解決不了問題的。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還沒有刷牙!
“我沒刷牙······”
傅任苒剛一張嘴,裴天辭便趁虛而入。
他特有的清新爽利的氣息在她的唇舌間肆意掃蕩,闖進她鼻翼裏的好像還有一股冷冽的刮胡水的味道。
很明顯,他洗漱過了。
這就很尷尬了,傅任苒又不知死活的開始反抗,直到雙手被他壓向頭頂,十指緊扣,她才慢慢的消停了。
她的意識逐漸迷失,身體癱軟的使不上一絲力氣,越來越難以呼吸,她不由自主的嚶嚀出聲。
心裏胡亂想著,他每天都來吻她這麼一下,她哪受得了!
算了算了,給他算了!
傅任苒剛想著奉獻出自己,裴天辭便放開了她的唇,啞著嗓音在她耳邊呢喃了一句,“昨天晚上欠我的!”
傅任苒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眸,簡直羞憤欲死!
“今天我有空,快起來!”
裴天辭帶著笑意說完最後一句話,就鬆開了她的手,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等到傅任苒洗漱完畢,故作坦然,神情自若的跟著裴天辭坐到車裏時,她才意識到,她就是隻豬!
憑什麼他說走就走,為什麼她要言聽計從的?
她剛才怎麼就沒想過······拒絕?
車子大約跑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開進了郊區的一家度假山莊。
傅任苒有些好奇的趴在車窗上看山莊的精致。
她對這裏是略有耳聞的,六年前就是天盛的產業,當時這裏還在開發建設當中,四處荒蕪一片。
而如今,印入眼簾的青山綠水,充滿了詩情與畫意,草叢裏不斷的升騰起的水霧,令坐在車裏的傅任苒都感覺聞到了一陣清新的自然芳香。
山莊的建築古樸典雅,卻又融入了現代的裝飾,巍峨聳立。
車子停下,傅任苒才看清了建築上房山莊的名字,中原紅山莊。
傅任苒一下車,裴天辭便強硬的牽過她的手走入了大廳。
趙吟吟和白婧等人已經坐在休息區裏等候多時,見她和裴天辭走進來,便伸長了手臂和她打招呼。
“你把她們也叫上啦?”傅任苒疾走了兩步,與裴天辭並排一起,輕聲問了一句。
“嗯,如果你不想這麼多人,我可以請她們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