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吟吟的臉都哭花了,老淚縱橫的,眼皮重的都掀不開,很顯然已經差不多醉死了。
傅任苒背對著他,他一時還分辨不出她喝了多少酒。
“任苒。”
傅任苒聽到裴天辭在背後喊她,不由自主的緩緩轉過了頭,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並且站在了距離她隻有幾步之遙的地方。
裴天辭很高,又站的近,她必須仰著頭保持一種很費力的姿勢才能看到他那張如沐春風的臉。
身上被她哭髒的那件西裝應該被他換下了,此刻的他看起來幹淨整潔,神情慵懶,眉眼卻略顯疲憊。
她立刻站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回來啦?”
話一出口,傅任苒就愣住了,話不對,語氣也不對,場景更不對。
她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是個在苦等丈夫回家的妻子似的!
裴天辭似乎也聽出來了,嘴角噙著一抹笑,眼尾彎彎的,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嗯,我回來了!”
裴天辭順著她的話頭回答了一句,傅任苒的心就漏了一拍,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竄了起來,她懊惱的閉了閉眼。
“對不起,幾個人喝酒喝多了!就這樣了!”
“沒事,你開心就好······”
“啊······任苒,我要回南城!”
裴天辭話還沒說完,又被趙吟吟突如其來的哭喊聲打斷,他無奈的搖搖頭,“她怎麼還在失戀?”
“她一喝酒就這樣,心情又不好,勸都勸不住!”
傅任苒本來也喝了酒,隻是喝的不多,臉蛋本就泛著紅暈,這會又覺得裴天辭這麼晚回來還要被吵的不能休息,心裏愧疚,臉色更是霞紅一片。
裴天辭看在眼裏,微眯了眯眼,心裏撓心撓肺的,暗自按耐下浮躁的心。
“沒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經叫了方助理回來處理!”
裴天辭說完,就坐到了沙發椅上,皺著眉頭指了指已經睡著的白婧,“她才多大,讓她喝成這樣?”
“女孩子會喝點酒有好處,不容易吃虧!”
傅任苒幹笑著解釋。
裴天辭的眸色不自覺的深了深,其實並不喜歡傅任苒這樣一副獨立拚搏的女強人樣子,他更喜歡以前什麼事都會跟他說,什麼都依賴著他的那個女孩。
“我既然認了她做幹女兒就不會讓她吃虧!”裴天辭意有所指的看著傅任苒說道,一雙眸子清幽深邃。
傅任苒自然沒聽出裴天辭的深意,隻是既然他主動開口說了這件事,她就不得不嘮叨兩句。
“我覺得你認她做幹女兒這件事情不妥當!你要認幹女兒應該多的是女孩願意,幹嘛非要跟我搶?”
“……”裴天辭難得愣了愣,什麼叫跟她搶?
一個幹媽,一個幹爸,他搶她什麼了?
看她那個小眉頭一皺一皺的,小嘴一張一張的。
很顯然,對於認白婧做幹女兒這件事令她介意很久了!
裴天辭驀地低頭笑了起來,而後輕咳了一聲,正了正臉色。
“我沒想和你搶,隻是不想聽她叫別的男人幹爸爸!”
“……這樣讓別人聽到像什麼話!”傅任苒紅了臉,秀眉輕皺,低聲斥道。
“像一家人。”
裴天辭心情好,笑眯眯的,接話接的又順又快。
傅任苒兵敗如山倒,徹底無話可說。
良久,方助理推門進來,還帶了幾位酒店的工作人員。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不僅把三個爛醉的女人架回去,還順便把客廳收拾了個幹幹淨淨。
人潮退去,一切重歸安靜。
傅任苒看著原本熱鬧非凡的客廳,一下子人去樓空,心裏不得不再次感歎方助理辦事效率高啊!
傅任苒瞅了瞅一直盯著她看的裴天辭,站起身嗬嗬一笑,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她邊走邊說,“我去睡覺了,你也睡吧!晚安!”
“晚安。”
裴天辭靜靜地看著傅任苒的背影,黑瞳越發深沉,直到她關上了房門,才幽幽的起身走回另一間臥室。
······
傅任苒辛勤工作多年,任勞任怨,她的生物鍾其實非常準時,無論昨晚做了些什麼,睡的多晚,喝的多醉,第二天都能在七點左右醒來。
但是一到北城,她的生物鍾就紊亂了,開始認主了!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恢複了二十歲之前的那副好吃懶做的德行。
不睡到九點,她是不會從床上爬起來的。
這一天早晨,晨曦的微光剛剛透過窗簾溜進臥室裏,清冽柔和的光線婉轉動人。
傅任苒正流著哈喇子睡的正香,房門便被推開,發出了輕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