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喜歡杜熹薇了?”
傅任苒終於止住了眼淚,帶著鼻音悶悶的問了一句。
聞言,裴天辭臉色微變,黑瞳漸漸幽深,並沒有回答她,而是鬆開了手,側頭望了望被蹭花的肩頭,無奈的笑道,“小花貓。”
傅任苒這個時候才看向了裴天辭的肩膀處,深色高檔西裝上麵印上了一大片水漬,還有白花花的粉底糊在上麵。
非常明顯。
“對不起!對不起!”傅任苒拿手拍了拍被她哭髒的西裝,一臉懊喪。
“走,我送你回去。”裴天辭不以為意的笑笑,拉著傅任苒的手準備離開。
“蘭姨留我吃午飯,我現在還不能走。”
裴天辭聽完後,哭笑不得的回轉過身,調侃道,“你是有多貪吃?這種場合還吃的下?”
“確實還挺想念老宅的飯菜。”
傅任苒胡亂編了個借口搪塞,而後別開眼,苦笑了下,這尷尬的場合都是誰造成的?
他當她願意吃這頓飯嗎?
韓岷已經走了,她要是再跟著裴天辭溜之大吉,王佩蘭臉上掛不住,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
在總公司裏給子公司下個絆子什麼的,她都吃不消。
“也對,我還記得你說過,為了能一直蹭到老宅的飯,也要嫁給我!當初的雄心壯誌去哪了?”
裴天辭迎著陽光,笑彎了眼,露出了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傅任苒看的心裏砰砰直跳,一點也沒辦法相信眼前這個猶如陽光般光芒萬丈的男人會說出那麼臭不要臉的話來。
為了吃他家的飯就要嫁給他?
這樣的話,她說過嗎?
好吧,就算她說過這樣的話,也不可能當著他的麵說呀,她雖然不夠矜持,但卻沒有不要臉。
在他麵前,她還是比較羞澀的。
就這,還雄心壯誌······
早喂了狗了。
去餐廳的路上,傅任苒為了不被裴天辭牽到手,隻能把手交疊置於胸口處,藏在身上厚重的男士外套裏。
她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刻意放慢了腳步,默默的跟在他的側後方。
裴天辭似乎也總能感應到她腳步的快慢,她慢他也慢。
於是,兩個人越走越慢。
直到餐廳的大門口時,傅任苒及時脫下了外套。
剛把外套交給一旁的佟叔,她的右手便難逃一劫的被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握在了掌心裏。
傅任苒又驚又怕,當場就差點給他跪下了!
“天辭哥,我不是一個好戰友,你別這樣,我害怕!”
“別怕!有我呢!”
裴天辭用溫潤的低嗓輕輕的耳語了一句,隨後笑的春暖花開,百花齊放的走入餐廳。
傅任苒見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心底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王佩蘭一臉冷漠的瞥了一眼手牽手走進來的裴天辭和傅任苒,諷刺道,“今天吹的什麼風,天辭你有兩個月沒回家吃過飯了吧?”
裴天辭未見不悅,仍然心情很好的樣子,牽著傅任苒坐在了王佩蘭的下首,輕聲解釋,“媽,最近公司事多,太忙了!”
“每星期都飛南城,都成空中飛人了,能不忙嗎?”
王佩蘭冷嘲熱諷的同時,還不忘瞪了一眼不懂事的傅任苒。
傅任苒被王佩蘭那一記眼風刮到,渾身一抖,立刻甩開了被裴天辭握著的手,抬眸看了看對麵一臉哭相的杜熹薇和一直低著頭連好戲都不敢看的王佳琪。
她的心裏戰鼓喧天。
“任苒,韓岷呢?”
王佩蘭調轉槍頭直接對準了傅任苒。
“媽,是我讓他走的,我就是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再多看任苒一眼,我勸媽還是省點力氣吧!”
裴天辭靠向椅背,眉眼微斂著,雙手交疊。
在傅任苒甩手的時候,他的好心情就已經消失殆盡,慢慢的收斂了笑意,神色越發的清冷,說話的語氣越來越低沉。
裴天辭一改往日溫和的模樣,口氣不善的一句話,瞬間降低了整個餐廳的溫度,他的話像是打破了所有的偽裝和虛偽,把傅任苒直接推到了人前。
他的意思很明顯,傅任苒是他的女人,誰敢動,就打死!
王佩蘭愣了愣,隨後笑了起來,“韓岷還不夠優秀,自然配不上任苒,我看一鳴還不錯,聽一鳴說,他在南城欠了你一個人情!”
王佩蘭犀利的目光落在了傅任苒的身上。
裴天辭按耐住心裏的火氣,臉上不動聲色,笑容似有一抹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