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任苒雖然同情韓岷,但是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真不知道在王佩蘭和裴天辭這對母子大戰中,會有多少人做了炮灰。
“你來我家裏和我的女人相親,你覺得我會忍嗎?”裴天辭緊了緊攬著傅任苒的手臂,責罵的語氣頗為淩厲,眼裏蓄著風暴,卻懶得看韓岷一眼。
韓岷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妹妹,是情妹妹!
“哦······裴總,誤會,都是誤會,我對任苒那絕對隻有同學情誼,沒有別的任何感情,我其實已經有對象了,我先走了!祝你們幸福,百年好合,嗬嗬!”
韓岷點頭哈腰的說完,一溜煙就沒影了。
傅任苒歎了口氣,一扭腰甩掉了裴天辭明目張膽的鹹豬手,往前跨了一步,和他麵對麵站著,雙手抱胸,一副找你算賬的模樣。
“你滿意了,現在怎麼跟你媽交代?”
裴天辭未語先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一隻手,默默的收了回來,這才抬眸朝她看去。
她身上隻穿著單薄的白色毛衣,花園裏陽光充足,灑在她的身上,她的周身像自帶打光,渾身都散發著光芒,襯得一張小臉清澈透亮,似仙女墜落凡間。
一雙眸子被凍的有些泛紅,眼底濕漉漉的一片。
裴天辭微一蹙眉,語帶責備的柔聲問道,“你冷不冷?怎麼也不知道穿件外套!”
說話的同時,他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直接蓋到了她的身上。
傅任苒身材嬌小,因為蓋了一件極度不合適的男士長款外套,渾身的靈氣一下子落了幾分。
裴天辭滿意的笑了笑,有種好像被他藏起來了的感覺,他的手沒有離開,而是順勢滑了下去,摟住了她的腰。
傅任苒大約是南城待習慣了,確實忘記了在北城去室外是需要披上外套的。
她一出門就覺得涼颼颼的,但又不想就這麼回去麵對王佩蘭,隻好硬扛著走到花園裏曬太陽。
現在她的周身被他溫暖的氣息包圍著,心裏也暖和和的,她緊咬著下唇,差點沒忍住,想要笑出來。
但一想到王佩蘭對她說的話,又感覺渾身冰涼冰涼的,再溫暖的外套都沒什麼用。
“你放開我!”傅任苒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低垂著眉眼低聲斥道。
“怎麼變臉這麼快,你配合一點,沒看到旁邊有人在看著我們嗎?”
裴天辭眼角略帶笑意,語氣微妙。
傅任苒一聽,心裏直打鼓,恍然抬起頭,匆忙問道,“哪裏?”
兩個人離的很近,她一抬頭的時候,臉上的肌膚堪堪擦過他下巴上有些紮人的小胡渣。
正欲四處張望的時候,她的唇就被他蓋住了。
為什麼說蓋呢?
因為他根本不是在吻她,隻是用雙唇抵在她的雙唇上,沒有什麼進一步的動作,他甚至在笑。
傅任苒瞪大了雙眼直撞進了裴天辭那雙帶著促狹的眸子,她心裏一陣火大!
“你逢場作戲就不能找別人嗎?我已經夠苦的了!”
傅任苒壓抑著嗓音一說完,心裏的委屈一時間噴發了出來,眼淚猶如珍珠一般,一顆一顆止不住的落下。
裴天辭鬆開了傅任苒,有一瞬的怔忡,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而現在看著她鬥大的眼淚竟有種手忙腳亂,無所適從之感。
“誰跟你說我在逢場作戲?我都是認真的!”
傅任苒垂著腦袋沒有再說話,她為了止住哭泣幾乎花光了全身的力氣。
她更怕她帶著濃重的哭腔,無論和他說什麼話,都像在撒嬌!
她的腦子裏嗡嗡的,耳邊不斷的閃過王佩蘭的那句話。
“······天辭明確表示過不喜歡你······”
不喜歡嗬。
假如他對她哪怕隻有一丁點的喜歡,她又怎麼會落的如此地步。
處處受製於人,別人隨隨便便伸出一根手指頭都能夠捏死她!
裴天辭被傅任苒這麼一哭,心都揪在了一起,她以前哭起來都是嚎啕大哭,又吵又激烈,生怕別人不知道。
而她現在緊抿著唇一言不發,默默地垂著淚水,眼睫上水光點點,看上去明明很委屈卻又拚命隱忍的樣子,他真是吃不消,心都軟乎的不成樣子。
他抬手抹了抹她臉上的淚痕,隨後撫過她的雙肩,將她輕輕帶入懷中,柔聲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以後我都護著你,就不苦了!”
傅任苒把腦袋擱在了裴天辭的肩頭,透過水霧看到了不遠處站在二樓陽台上的杜熹薇。
眼淚糊了一臉,又因距離太遠,她看不清杜熹薇臉上的表情。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又往裴天辭的西裝上蹭了蹭眼淚,再次望過去的時候,陽台上已經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