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飛宵隻說了這麼幾個字便住口不言,隻是望著沈衣雪,神情一下變得凝重起來,卻道:“此處並非說話之處,要麼去浮雪島,要麼你跟我回宗主大殿再說。”
見對方表情嚴肅,語氣凝重,沈衣雪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收起了嬉鬧玩笑之心,最終跟著淩飛宵去了宗主大殿。
知道她憂心雪暮寒的情況,所以一進宗主大殿,淩飛宵便屏退了左右,直接開門見山:“彌勒宗在落冰湖附近,集結了將近五千修者,向我劍宗發起了挑釁!”
沈衣雪聽得一愣,彌勒宗不是一向與劍宗交好嗎?怎麼會在劍宗將要舉行賀劍大典的當口發起挑釁?
然後不禁又想到,自從跟隨玉佛子去彌勒宗做什麼客卿長老的曆劫,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彌勒宗集結人手,向劍宗發起挑釁的情況。如果知道,以曆劫悲天憫人的性子,為何會沒有阻止?是身不由己,不能阻止,還是根本就不知情?
不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在隻能說明,曆劫在彌勒宗的情況,並不太好!
雖然淩飛宵沒有提到雪暮寒,但是沈衣雪基本上已經可以猜到,劍宗麵臨強敵壓境,作為劍宗的準副宗主,雪暮寒前去,那是義不容辭,理所應當的!
事情的經過還要從賀劍大典開始說起,自從淩飛宵決定確定舉行賀劍大典的時間以後,就陸續開始了給四大宗門以及下麵的一些大小門派送請柬。
然而隨著各個派送請柬的弟子回歸,唯獨不見往彌勒宗送請柬的弟子回歸,起初隻以為是在路上耽擱了行程,結果直到前幾日,才有劍宗安插在彌勒宗的暗樁傳來消息,說是彌勒宗根本就沒有參加賀劍大典的準備,反而集結了不少人手。
當時,淩飛宵也並未太過放在心上,畢竟落冰湖算是劍宗、彌勒宗與天魔宗三宗交界,彌勒宗又一向與劍宗交好,集結人手也隻當對方要與天魔宗開戰。
直到兩日前收到彌勒宗的正式戰書,並將那名送請柬弟子的屍體擺在落冰湖畔,淩飛宵才恍然大悟。
而彌勒宗挑起戰爭的理由,竟然是當初在天魔宗的時候,雪暮寒曾經殺害了彌勒宗的大長老枯蟬!
說完這些,淩飛宵停了下來,仔細觀察著沈衣雪的神色。
沈衣雪自然也明白對方的意思,但也不覺得心虛,隻是含了一絲清淺的笑:“這個問題的答案,想必宗主師伯已經從師父那裏得到了吧?由何必還要再問一次?”
如果雪暮寒不是承認了一切,想必現在趕去落冰湖的,可能就是對麵的淩飛宵,而不是一直不怎麼理會宗門事務的雪暮寒了!
雖然雪暮寒掛著個準副宗主的頭銜,但是彌勒宗與劍宗交好多年,互相溝通的可都是各自的宗主,而不是副宗主!
沈衣雪心中微冷,淩飛宵這是要雪暮寒去送死嗎?還是準備將雪暮寒退出去做擋箭牌,以繼續維護劍宗與彌勒宗的之間的“友誼”?
畢竟,若是彌勒宗與劍宗交惡,劍宗等於要麵對天魔與彌勒宗兩個敵人,是以一敵二合適,還是以二敵一劃算?幾乎是個人都會選擇後者。
比起整個劍宗來,一個雪暮寒又算得了什麼?
似乎明白沈衣雪的想法,淩飛宵歎了口氣:“衣雪師侄,你誤會啦!不是我要讓暮寒師弟去的,是他自己主動要去,並且還不讓我告知於你的。”
沈衣雪翻了個白眼,明顯對於淩飛宵的話不太相信。
淩飛宵苦笑,無奈搖頭道:“賀劍大典在即,我又怎會願意在此刻多生事端?在剛得到消息以後,我也不是沒有去過落冰湖,隻是玉佛子根本就不肯見我。不但如此,就是派人前去和談,也不肯回話。”
他的麵色微冷:“也不知對方手中到底有何憑仗,幾乎是不接受任何條件,隻揚言要踏平劍宗,血債血償!”
沈衣雪歪著頭:“那師父去了,豈非就是去償還對方的血債?”
對於沈衣雪的刁鑽,淩飛宵大是頭疼,然而卻又不得不解釋:“你以為隻是暮寒師弟一個人去了嗎?”
“他的以劍宗副宗主的身份,帶領三千劍宗弟子迎戰而去!”淩飛宵的麵色肅然,“與其一同前去的,還有衛明傑,楚憶洹和百裏凝雲三人,以及我的一部分師兄師妹們,大概有百餘人。”
沈衣雪還是有些不解:“既然如此,為何師父今日連浮雪島都沒有回,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給我們?”
“事情因你身上的化雪禪衣而起,他怕你因此自責,所以臨行前特意囑咐我不要告訴你。”淩飛宵望著她,再次苦笑,“可是,我怕我再不告訴你,你就要指揮著戰天劍來拆我的宗主大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