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淩飛宵心裏其實是認同百裏凝雲的意見的,隻是不想親口說出,所以才來問他雪暮寒。
可是,自己既然做出了決定,自然就要回護沈衣雪到底!
“那我也不妨直言,沈衣雪是我雪暮寒在天下修者麵前收的入室弟子!”雪暮寒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諸人,最後落在淩飛宵身邊的百裏凝雲身上,看得百裏凝雲不由低下頭去,不敢接觸他的目光,“就算宗門不認可她,我雪暮寒也認她這個入室弟子!”
雪暮寒此言一出,就是淩飛宵看沈衣雪的眼神也和平時不太一樣了不過他很快恢複正常,笑道:“既然如此,那衣雪就不必從外門弟子做起了,從內門……”
“不必。”雪暮寒根本沒有讓淩飛宵把話說完,就道,“她就是我雪暮寒的弟子!”
這裏麵的含義,讓淩飛宵也感覺非常沒有麵子,隻是他涵養好,麵上還能保持平靜:“那就依著師弟的意思。”
沈衣雪都不得不佩服淩飛宵的忍功,這也太能忍了!雪暮寒的話都已經不把他這個宗主放在眼裏的,他還能維持住一個師兄的風度,真不是一般的心智可比。
“既然如此,不如讓我這位衣雪師侄來做決定。”
淩飛宵笑著看向眾人,“如果衣雪師侄願意,我淩飛宵絕不阻攔,若是衣雪師侄不願意,也還望金坊主不要為難於她,如何?”
這是實在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想把皮球踢給她嗎?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沈衣雪的身上,讓她一下生出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她心中暗罵著淩飛宵的老奸巨猾,卻也不得不從雪暮寒身後向前一步,向著在場的眾人先是行了一禮。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開口的時候,誰知道沈衣雪竟然屈身想雪暮寒跪了下來!
雪暮寒也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舉動,連忙去扶她,卻被她巧妙地躲開:“師父對衣雪大恩,衣雪自當永誌不忘。願意一切聽從師父安排!”
“師父,師叔祖大限將至,急盼師父回歸宗門。”沈衣雪話鋒一轉,抬起頭來,一臉懇切的望著雪暮寒,“還望師父早下決斷!”
淩飛宵聽得大是滿意,什麼早下決斷?沒聽這個丫頭說了半天“師叔祖”如何如何嗎?她早就自己下了決斷!
事情也是巧了,就在雪暮寒思索著如何開口婉轉拒絕的時候,一直守在門外的破山突然進來,將一封信交到了淩飛宵手中。
淩飛宵眉頭微皺,正要開口訓斥,就聽破山低頭道:“師父,這是宗門加急信函,所以弟子才貿然闖入,還望師父處理完以後,再處罰弟子的不敬之罪!”
破山此言一出,在場眾人一時倒也不好再催促雪暮寒做決定,都眼巴巴地看著淩飛宵手中那一張白色的信箋,似乎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一樣。
宗門來的急信!
不知為何,雪暮寒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偏在沈衣雪說出“師叔祖大限將至”這句話的時候,他怎麼想怎覺得那封信的內容會與冷興華有關。
果然,淩飛宵看完以後,輕輕歎了口氣,將信箋遞了過來:“師弟,你自己看吧!”
雪暮寒幾乎是顫抖著手接過來的那封信,若不是沈衣雪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他連展開這麼一張紙的力氣都要沒有了!
心上隻有寥寥數字:“大限提前,見字速歸!”
大限提前!大限提前!
雪暮寒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耳邊也“嗡嗡”作響,反複回蕩地隻有這四個字!
大限怎麼會提前?是算錯了日子還是遇到了什麼?信中沒有提,雪暮寒沒有心思去想其中的原因。甚至,信中也沒有提及,大限提前了多少日子?他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趕路。
“師父?”
沈衣雪察覺到雪暮寒的神情不對,顧不得起身,伸手再次扯了扯雪暮寒的衣袖。
誰知道,這一次連扯了三次,雪暮寒仍然是沒有反應!
沈衣雪顧不得忌諱,也顧不得在場眾人的眼光,從雪暮寒手中把那張信箋捏了出來,然後她也看到了信上的八個字!
隻是,她看到這幾個字,想的卻是:;為什麼冷興華的大限早不提前,晚不提前,偏偏在雪暮寒得到絕天神丹之後,準備回歸宗門的時候提前?
就在沈衣雪皺眉思索的時候,雪暮寒回過神來,一把拉起了沈衣雪:“走,立即跟我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