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喀嚓”一聲,接著又是“噗嗤”的聲音,那徐修遠連慘叫都沒叫出來,身體便仰麵倒下!
他的胸前,多了一個拳頭大的血洞,鮮紅的血汩汩地往外冒著。
何銳勇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上麵還粘著不少徐修遠的鮮血碎肉。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喃喃道:“我?殺了他?”
他不是沒有殺過人,卻是第一次以如此痛快的方式殺人,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另外兩個人也呆住了,應天翔張大了嘴巴,半晌才說了一句完整的話:“老何,你,你的修為,什麼時候精進了?”
何銳勇實話實說,答道:“剛才。”
“啊!”
徐修平一時也被這變故驚呆,此刻才反應過來,看著徐修遠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那臉上還保持著震驚,眼鏡睜得老大,心中不由大慟,衝著何銳勇就衝了過去:“你賠我兄弟命來!”
“躲開!”
沈衣雪正在何銳勇後麵,徐修平衝何銳勇衝來的同時,與她的距離也拉近,她立馬感覺到了徐修平金丹內的真氣在不停地壓縮,再壓縮,馬上就要到極限!
這分明是要自爆金丹,同歸於盡!
極速地後退中,一個白色的人影翩然而至,隨後一股清冷柔和的真氣直接鑽進徐修平體內,裹住了即將爆開的金丹。
“雪――”沈衣雪發覺不對,連忙打住,改口道,“呃,師父,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敢欺負我雪暮寒的弟子!”
如一片月光流瀉,雪暮寒白衣飄飄,麵目清冷,聲音讓人聽不出喜怒,看到沈衣雪的時候微微點頭,“還不錯,居然激出了二尺劍氣。”
徐修平額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青色小蛇蜿蜒,眼睛幾乎要瞪出血來,整張臉扭曲地幾近猙獰。一口牙齒幾乎咬得粉碎。
當他聽到雪暮寒三個字到時候,臉色一下又變得如死灰一般,因為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從雪暮寒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隻怕他不但不能報仇,連求死都不能了,甚至還有可能連累他們宗門。
果然,雪暮寒以真氣封住徐修平全身,使其暫時動彈不得,說了一句:“你隨我去紫炎舍,我去向諸葛聰替弟子討個公道的。”
轉頭看著沈衣雪,滿意地點點頭,“果然資質過人。”
其實沈衣雪對這個師父,還真沒放在心上,不過為了能進劍宗,隻得認了,連忙行禮:“拜見師父。”
嬌俏靈動的小臉帶著三分討好:“師父,你不是回宗門了嗎?”
雪暮寒目光一沉,眉頭微微皺起,半晌沒有說話,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時竟然出了神。
“師父?”
沈衣雪忍不住喚了一聲,心中卻是無數念頭閃過。
雪暮寒想到宗門內的事情也是心亂,這也是他不願回去宗門的原因之一,有些事情勸不住,又不能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種感覺很是無奈,半晌才歎息一聲,“以後若再遇到不長眼的,不要手軟,知道嗎?”
轉頭又看著徐修平,聲音轉冷:“為了歸元丹麼?”
不待徐修平回答,雪暮寒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之色,從懷中取出一物,對著應天翔道:“紫靈銀蕭,交換你們手裏的歸元丹,如何?”
應天翔一怔,竟然沒有反映過來,倒是何銳勇從震驚和狂喜中醒過神來,舉著兩隻帶血的手,衝應天翔叫道:“你倒是答應啊。”
用一顆對他們幾乎無用的歸元丹換紫靈銀簫,自是劃算,當然前提是交換的人與徐氏無關。
他們在點星樓拍了一顆歸元丹回去,如果不是沈衣雪給他們交換來的功法秘籍,簡直都不知道該如何交差,如今可以再換件法寶回去,當然更好了。
應天翔也反應過來,接過雪暮寒遞來的紫玉靈簫,又連忙將歸元丹雙手捧上。
雪暮寒接過歸元丹,冷笑一聲,又拿出自己競拍的那一顆,將兩顆一起遞給了沈衣雪:“衣雪,現在,服下。”
“是,師父。”
沈衣雪乖巧地接過,卻沒有立即服下,猶豫道:“可是,師父,弟子的丹田……”
“無妨,”雪暮寒道,“為師自有主張,你放心服下就是。”
這可是兩顆歸元丹啊,沈衣雪此時欲哭無淚,這個師父到底怎麼想的?難不成收她為弟子就是為了拿她做實驗?
但她還要做師父的乖徒弟呢,所以隻能認命地將兩顆歸元丹一起吞了下去,就算是為了進入劍宗報仇的代價吧。
沈衣雪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