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暮寒對應何二人道:“麻煩二位幫個小忙,看住此人。”
說完居然揮手布出了一個小小的結界,將他和沈衣雪與外界隔離開來,鄭重地對沈衣雪道:“現在為師為你護法,你把歸元丹服下吧。”
他當然看出了沈衣雪的不情願,隻是故意不去理會罷了。
沈衣雪把兩顆歸元丹依次服下,然後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雪暮寒,說了一句:“師父,有點兒苦。”
這句話險些雷倒雪暮寒,那一副清冷的表情都要維持不住:“什麼?”
雪暮寒目瞪口呆,半晌才問了一句:“還有別的感覺嗎?”
沈衣雪搖搖頭,表示自己既不疼也不癢,什麼感覺也沒有,又說了一句讓雪暮寒徹底無語的話:“會不會歸元丹是假的?”
雪暮寒的臉都快黑了,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自己這個弟子的問題了,隻好一把拉過沈衣雪的手腕,將自己的真氣渡入去查探。
“居然是混沌之氣?”
這次輪到雪暮寒吃驚了,看著沈衣雪半天才說了一句:“好奇怪。”
他的臉色不住地變來變去,讓沈衣雪的心也跟著忽上忽下,最後沈衣雪終於忍不住了。問:“師父,我到底怎麼了?”
“你……”雪暮寒斟酌著語言,“你的身體好像變成了一個丹田……”
他怕沈衣雪不明白,又解釋道:“你不是沒有丹田,隻是不在氣海位置了,丹田內壁與你的形體一致,換言之,你的身體就是丹田,隻是這個丹田過於大了些,隻怕你將來進階會非常困難。”
對於一個如此大的丹田,兩顆歸元丹真的是不夠看了,所以沈衣雪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雪暮寒布出結界,本意是為沈衣雪護法,助其吸收歸元丹藥性,修補丹田,結果卻出人意料,鬧了如此一個大烏龍,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了,正準備撤去結界,沈衣雪忽然拉住他:“師父,你不想回劍宗是嗎?”
看著那雙一眼看透自己心思的眼睛,如此清澈幹淨,雪暮寒忽然不知該說什麼,心中無數念頭湧起,一時竟不知該承認還是否認,最後隻幹巴巴地道:“休得胡說!我是感應到玉劍的變化,怕你發生危險才馭氣趕來的。”
說完急忙撤去結界,恢複自己清冷的表情,眼角餘光卻發現沈衣雪在偷偷衝著自己的背影扮鬼臉兒。
這丫頭!
雪暮寒也不拆穿,對著依舊動彈不得的徐修平道:“剛才兩顆歸元丹已經被我的弟子服下,我剛剛助其煉化,你若還想要,就去天魔宗找夜流觴去吧。”
徐修平臉色變了又變,隻恨恨地盯著沈衣雪,雪暮寒對此無視,轉頭對沈衣雪道:“好了,你們該去哪裏去哪裏,這個人交給為師處理。”
沈衣雪衝著雪暮寒甜甜一笑:“多謝師父。”
這次,三個人才是真正的開始分頭行動了,何銳勇帶著沈衣雪向西走,去芙蓉殿,應天翔帶著功法秘籍和紫玉靈簫向南去聖獸宗向宗主交差。
路上,何銳勇一直十分興奮的樣子,怎麼也從那種一拳打進人胸腔的感覺中走出來,他隻是為人比較實在,卻不是傻的,回想當時似乎有什麼東西刺進自己體內,再一聯係,就向沈衣雪問了出來。
沈衣雪也不否認自己拿對方當了試驗品,很大方地承認了。
“那你肯定可以救回紅蕖的命了。”何銳勇聞言更是高興地合不上那張大嘴,“沈姑娘,要不你在我的身上多試驗幾次,救紅蕖的時候也更有把握。”
沈衣雪當然不會推辭,人家主動讓她試驗,她哪裏有推辭的道理?隻要她有點良心,隻在何銳勇身上試驗救人的針法就行了。至於殺人的針法,等她擒住了徐元厚父子再行試驗。
於是,二人一路行來,何銳勇挨了數不清的針,沈衣雪一直把那玉劍當成金針使用,紮得不亦樂乎。
當然,何銳勇也不是白白受罪的,他的真氣數量雖然沒有增加太多,但卻變得更加精純,有如實質一般。
芙蓉殿與其說是殿,更像一座花園,裏麵亭台樓閣,假山怪石,更兼一汪碧水環繞四周,景色十分宜人。
沈衣雪因為有何銳勇帶著,殿內弟子倒也沒有為難,直接就讓二人進去了。
因為殿主紅蕖命在旦夕,這些日子一直由副宗主白竟豔以真氣吊命,可以說隻剩一口氣息還在,殿內事物也是由白竟豔暫代,所以何銳勇先帶沈衣雪去見了白竟豔。
白竟豔看上去是個美豔婦人,風姿綽約,雍容華貴,此時卻帶著幾分憔悴。
何銳勇十分規矩地上前行禮,白竟豔卻沒有叫對方起來的意思:“你不是與應天翔去點星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