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嚇死她(2 / 2)

上官卿話音剛落白芷就拍了拍他的臉,醉醺醺笑道,上官卿抽了抽嘴角,膽兒上來把白芷胳膊一放,旁邊那個人沒拉住,白芷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上官卿,你找死啊。”

惡狠狠地指著人群中一個人,上官卿在她的右側,一巴掌拍在她的頭上。

“好好呆著吧你,找死,我看你才是找死,下次再敢惹本公子就把你丟到亂墳崗。走,咱門回家。”

上官卿一揮手,後麵的公子哥跟了上去,笑著看著神誌不清,眼神迷離的白芷一個人罵罵咧咧。

“她一個土匪也敢惹上官兄,真是活膩歪了。”

“那不是,也不看看上官兄是什麼人,就是丞相大人也要給三分薄麵。”

“讓她一個人在這兒思過吧,就怕她怕得嚇死”

“哈哈哈”

眾人的笑鬧聲逐漸遠去,隻餘滿地的狂風陪著白芷。

“相府的房間怎麼連窗子都不安,冷死了。”

閔安的黑夜裏,幾乎家家閉門,燈火全息,狂風席卷的大街上一女子抱著胳膊就著石板躺著,時不時還發出抱怨的聲音。

燭火因著大風而火苗兒有些搖搖晃晃,偶爾滅了一兩盞,但是並不影響房間裏的明亮。

皎月璞玉麵容的男子著了一襲白色長袍,魅惑妖嬈的麵容如同黑夜裏的地獄仙君。

“王爺,大司馬傳來訊息。”

一襲黑衣的男子恭恭敬敬遞上信函,北寧樾伸手接過,麵容寧靜卻讓人不敢直視。

朝堂四分黨派,北寧樾偏安一隅,老老實實幫著北寧易打理朝堂軍事,即使他有野心有動作,北寧易也隻會防備著他,怎麼也不會料到那樣詭譎聰明的雲複會是北寧樾的人,一個北寧易都掌控不了的人。

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將信函展開,迎著燭光,那些字跡清晰地落入他的眼中,墨黑的瞳孔先是一瞬間的驚訝接著是笑意,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真是有趣,聯合各國孤立隋明國和自富商之中取納錢財的法子居然是白芷想出來的,一個土匪,一個言容口口聲聲說喜歡的土匪。

她究竟是言容的棋子還是謀士呢?

她進入閔安又是為了什麼,為了錢?為了權?或者是為了言容?

可以把驕橫得不可一世的傾顏氣得跳腳卻拿她沒有半法,當著皇上的麵公然胡說八道,這個女子,或許真的不簡單。

“吩咐大司馬接著徹查白芷的一切,盯著她的舉動,有什麼異常便報。”

上好的白紙在火焰上一點點化為灰燼,北寧樾臉色複有恢複如常,隻那一雙眼,如同一片不見邊際的罌粟花海,劇毒明豔。

“是,大司馬還請示王爺這一次自富商中取利的事,我們要不要有什麼動作?”

北寧易動了,言容動了,顧頤也動了,雲複雖然出了人可也是受皇命而為,算不得什麼。如今,朝堂這趟渾水亂了起來,他們是不是也該有所動作才對。

白色的衣袍起落隨著北寧樾的坐下,窗外狂風未歇,似乎有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隻是這場風雨落到的恐怕是……顧頤的身上。

“現在的朝堂已經不需要顧頤那樣的老東西了,既然言容和皇上都想變一變,我們何不幫他們一把?”

燭火落在北寧樾的側臉上,幽邃的眼眸中倒映著明亮的光芒,但那光芒如何明亮始終無法抵達最深處。

黑色的墨在白色的宣紙上雲染開來,衣袖帶風,那除字上可以看見筆走龍蛇的氣勢。

這麼多年了,他忍了這麼多年,從先帝冊封太子開始,從他的母妃為她爭奪儲位用盡手段不惜搭上性命開始,從他每天需要向龍椅上麵的人俯首稱臣開始。

憑什麼,憑什麼那個人就可以高高在上擁有一切,掌握殺伐生死大權。憑什麼他這一輩子的榮辱興衰都要看著他的臉色,明明都是先帝的子嗣不是嗎,明明他也是那麼出眾不是嗎?

該他的,不需要任何人給,他可以自己奪回來。

“咚咚咚。”

一陣叩門聲突地想起,把北寧樾自深思中拉了回來。

“王爺,王爺,您在嗎?”

清婉柔順的聲音,是他的側妃,程雲,鎮北將軍程昱家的庶女。他的府中共有三位側妃,兩個侍妾,為了避免北寧易的疑心,都非朝中特別顯貴家的女子,其中一個侍妾明瑜還是當朝七品家長吏家的嫡女。

雖然不是位高權重,可那些位置都是很重要的。

微微點頭,那暗衛趕緊打開門將程雲迎了進來,暗衛而後識趣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