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存了疑惑回府的,我自認打扮言語都無刻意出頭,怎的帝後會如此細細盤問?轉念一想,這也不是我能知道的,隻求別因為此事而成為眾矢之的。我微微歎了口氣,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我也隻能日後更加的謹言慎行了。這樣想著,便也不再多想,隻靠在小轎內歇息了會。
小轎到府時天已黑了,長歌撩起轎簾扶我出轎。我一出轎便瞧見了父親攜帶一家老小跪在門前,道,“臣池文宇攜池府上下恭迎小主。”
我微微一愣,便知道宮裏宣旨的內監定是早我一步,已到府中宣讀了旨意了。我便帶著驚愕忙道,“父親不可,母親不可!”言語間的驚慌,便是殿選時,也不曾有過。
我伸手就要扶父母起身,此時父親冷靜的出聲,“小主不可,如今尊卑有別,讓別人瞧了去,就該說小主不懂規矩了。”
我愣了愣,是嗬,晨時我還是女兒,現在便成了小主了,尊卑,便分明了。於是我慢慢收回手,清了清嗓子,恢複常態,道,“起罷。”
父親道,“謝小主。”,這才起身,身後的母親兄妹也方才跟著起了。
這其中,無一不合著規矩,夾帶著生疏。我由著長歌與婉言扶了我回房,因為時間倉促,二人一進房便忙著收拾明日入宮的東西,我便獨自一人往父母的住處去了。
遠遠的便瞧見父母房間的燭火還亮著,想來今天一日內出了這麼大的變故,雖然有了心理準備,真真來了,卻也不免難以適應。
我走上前扣了扣門,便聽得屋內傳來父親略帶疲憊的聲音,“誰啊?”我答道,“父親,母親,是惜喬。”屋內便沒了聲響,片刻後母親前來開門。
瞧見我便道,“小主……”我即刻打斷,“人前我是小主,人後我依舊是惜喬。”
聽我這般說,母親略微濕了眼眶,道,“外麵夜涼,快進來。”我依言進了屋。便瞧見父親依舊正裝坐在桌邊,想來也並無睡的打算。
母親與我一同做到桌邊,便不再言語。
我見狀,便說,“惜喬明日便入宮了,此去可能便是終身分別了。”我頓了頓,瞧見母親已拿了手絹拭淚,父親也垂首歎氣。我道,“父親,母親,請惜喬不孝,不能侍奉在你們身邊。”我言語間也帶了哽咽之意。
片刻後,我斂了傷感,“好在還有惜顏、惜墨侍奉在你們身邊。我已入選,往後的選秀,我池家的女兒便可不再參加,你們便也放心了。”
母親哽咽著開口,“惜喬,記得入宮後萬事小心,謹言慎行。”語畢便哽咽著再說不出話來。
父親依舊帶了幾分冷靜,道,“宮裏處處需要打點,我已經讓管家連夜替你準備了銀兩,首飾與衣裳,銀兩是碎銀與銀票都備下了的,也方便你打賞下人。”他說著歎了口氣,“惜喬,家裏能為你做的不多,剩下的,隻能看你自己了。”
我聽著心下感動,隻低低的喊了聲,“父親……”
父親眼中含淚,道,“惜喬,你要說的為父都明白,隻是家中也隻能替你準備銀兩方麵的瑣碎事情了,宮裏的鬥爭,我們便幫不上了,萬事,也得看你自己。至於家帶的丫鬟?你是否準備帶長歌和婉言?”他瞧我點頭,便說,“也好,她們畢竟是從小伺候你的,也穩妥。行了,再耽擱下去就更深露重了,你早些回去吧。”
我含淚點頭,退出他們的房間。
這夜,注定無眠。
次日清晨,天還隻是微亮,滿府便都早早的隨父親跪在了門口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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