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華輕輕哦了一聲,抬眼瞄瞄秦關月,其人神情平靜,並沒什麼肝腸糾結的故事。秦關月含笑低頭,望入她的眼底,她心底的好奇與打量為人看透,上官敏華有些許狼狽,慌亂地避遠。
“啊到了。”上官敏華指著不遠處的太醫院院角,趁機脫開秦關月的牽手。
秦關月囑咐她呆在原地,他進去找了一個相熟的醫正,避開宮人,與她會合後,三人悄悄前往廢園。
途中,醫正和秦關月在輕輕地交談,秦關月時而點頭,時而皺眉不語,上官敏華掃過兩眼,便把心思放回到自己身上。明天跟人潮出城,身上穿什麼,該戴哪些必需品,她記在心上。
許是想到自己不日就要擺脫這惱人的一切,她獨自走在前頭,在深宮內奔躍,身姿輕曼,心思鬆動,廖廖憂愁在夜色中消散,沿途餘下淡淡的馨香,成就記憶的深處銘印。
“少有美容儀,時人競羨之。”
上官敏華聽到話,她轉身問道:“夫子,您說什麼?”
秦關月微微一笑,道:“敏華年少貌殊麗,才高鬥,性開敏,心賢善,好事者編有詩兩句,宮內外皆知。”
“夫子又在取笑學生。”上官敏華回了一句,彎腰鑽過幾處雜草叢,冷宮之門赫然在目,然則,甘氏將門之女,當朝皇後已然香消玉殞。
上官敏華牽著秦關月的手,望著冷宮內蕭瑟的慘景,半顆跳動的心漸漸冷然,有一種被愚弄的挫折在心間縈繞。她慢慢地移到廢宮內唯一站著的那個青年身上,那把刻花的銀劍劍端,還餘一滴溫熱的殘血。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緩緩轉過身,躬首道:“上官小姐,大人說玩累了早些回府歇息,不要打擾秦大人。”
上官敏華輕輕一笑,鬆開秦關月的手,轉身就走。秦關月與章春潮在後麵交談了些什麼,她無意知曉。為一個曾經傷害自己一個放過將來就是自己死敵的女人傷心?不,她還沒有這般偉大。
她隻是憤怒,事情脫於她掌控之外的憤怒。
待冷風吹開她的怒意,她漸清明:皇後之死牽連頗多,老狐狸如此急切動手,落人口實,原因為何,她百般推敲,難解其意。
章春潮反手握劍,緊貼手臂,徐徐而行。上官敏華斜眼打量,此人生就一副高傲相,偏個性古怪,她決定單刀直入,問道:“你作甚殺她?”
“不是。”章春潮隻是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冷冰冰地扔出兩個字,待看到宮門外長停的馬車,咻地一聲,縱身飛躍,繡花錦袍上隱隱反襯出銀絲的光澤。
玲瓏迎上來,一臉憂鬱,上官敏華上車後,倒頭便睡。夢中光彩綺麗,那人偉岸的身影,明亮的眼神,堅定的神情,她與他執手相握,宛若飛越千山萬水來相會,萬般柔情脈脈,縱使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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