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立夏隨著翁穀雨離開後,病房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餘安寶站在小寒的病床旁,他緩緩俯下身,溫熱的唇在小寒的額頭上落下一記深情而長久的吻。
他輕握住小寒的手,鳳眸酸熱,“小寒,是不是我太無能了?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女兒,也沒有照顧好你。身為父親,身為丈夫,我沒有一樣做得稱職。我是個失敗的男人。
難道這便是上天因我之前任性辜負你而要我食下的惡果麼?縱然明白我深愛著你,可卻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遭受苦難。這是一種充斥著無能為力的折磨,是在無盡的自責與悔恨中備受煎熬。
如果上天真要懲罰我,為何不讓我一個人承擔這所有的痛苦,而非要讓你一個瘦弱的女人去背負這一切?你和若水是無辜的,是我害了你們母女。
小寒,我的絕情已經讓我失去過你一次,當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邊,我隻覺是我萬幸,是上天獨寵於我,所以,我滿懷感恩,我誓要珍惜你,娶你為妻,同你終老。
可是為何?為何曆經艱辛靠近我的幸福卻在慢慢變遠?我怕,我真的怕,我怕我會再次失去你,永遠地失去你。我怕。
小寒,不要離開我,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愛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愛你,好不好?小寒,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滾燙的淚珠一滴又一滴落在小寒冰涼的手背上,哽咽的餘安寶心似刀割。
“安寶。”忽然,餘安寶的頭頂響起小寒虛弱的呼喚。
餘安寶慌忙起身,他伸出雙手輕輕撫上小寒有些蒼白的臉頰,嘴角終於有了弧度,“小寒,小寒你醒了!”
“安寶,你哭了?”望見餘安寶臉頰上淺淺的淚痕,小寒疼惜地為他拭去,“是不是我又暈倒了?對不起,安寶,我讓你傷心了。”
“小寒,我嚇壞了,我怕你會再也醒不過來,”餘安寶握緊了小寒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處,“我從未像剛才那麼害怕過,我當時很無助,我怕你會真的離開我。”
小寒溫柔地捧起餘安寶的臉,目光真誠,“安寶,你放心,為了你和若水,我會很堅強的,無論如何我都會撐下去,我不會被打倒的。”
餘安寶欣慰地將小寒擁入懷中,他緊緊地抱住她,生怕她下一秒就會從他的世界裏消失。
驀地,小寒的手機響了起來。
“安寶,一定是周文打來的!”小寒望著手機屏幕上那被處理成“未知”的來電顯示,語氣堅定。
“喂!”小寒果斷接起了電話。
“我知道你的電話現在正被警方監聽著,”電話那邊這次換成了卡通版的稚嫩男童聲,依然透著狂妄和不屑,“不過這無濟於事,你們查不到任何線索。翁小寒,你是不是很想你的女兒呀?你想不想知道你女兒現在怎麼樣了呢?”
聽到對方提起自己的女兒,小寒氣憤地大吼起來,“周文,你到底把我女兒帶去了哪裏?你若敢傷害我女兒,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人我還沒見到呢,我怎能傷害你的寶貝女兒呢?”電話裏不知是不是周文的那個人似是很得意自己惹怒了小寒,他冷冷笑著,“翁小寒,你給我聽好了,你若想你的寶貝女兒平安無事,你明天就乖乖一個人中午十二點準時來外灘見我。如果你敢帶其他人來,我立馬炸了你女兒!”
“喂!喂……”沒等小寒回應,那人已粗暴地掛斷了電話。
小寒疑惑地看向餘安寶,“為何他要我去人聲喧鬧的外灘見他?他難道不怕被人認出他是通緝犯?”
“這顯然是周文的一個陰謀,”餘安寶皺著眉頭分析道,“有可能和你見麵的人不是周文本人。人多的地方反而利於他采取下一步行動。”
“安寶,我該怎麼辦?我一點頭緒頭沒有。”實在太擔憂小若水,小寒的心仿佛擰到了一起。
“這樣,”餘安寶思索片刻後告訴小寒,“你就先按照他說的做,明天中午十二點準時到達外灘,然後等他下一步指示。
我和王局的人今晚就喬裝打扮悄悄埋伏在外灘周圍,看看周文有什麼風吹草動。如果明天他真帶了若水見你,我們就全力配合警方趁機救下若水,並將周文繩之以法。”
“那你要小心。”小寒叮囑餘安寶。
“放心,我會的。”餘安寶回小寒一沉穩的眼神。
小寒的心跳加快,她虔誠地作祈禱狀,“希望明天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