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陳思遠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數,那他不後悔遇見,有些人注定就是拿來一見誤終生的。
陳思遠沒吃飯,火鍋熟能吃的時候她已經沉沉地睡過去了,陳啟辰把她抱去了房間裏。於是長長的沙發上,黃月和蘇天坐在一起,蘇天不時給黃月夾菜。挨著蘇天坐的是餘航,然後是陳羽寧,陳啟辰縮在角落裏。但是陳羽寧不滿意於餘航挨著她坐,硬是把陳啟辰從角落裏揪了出來,和餘航隔開了距離。
陳啟辰覺得好玩,無聲地笑。這是陳啟辰回來到現在第一頓吃了一頓覺得溫馨的飯,時間過去了,當初那些人還在你身邊,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午飯過後餘航表示要送陳羽寧回學校,但陳羽寧再三要求陳啟辰送她,原因是陳啟辰的車拉風,言下之意滿是對餘航的拒絕。這個剛過二十歲的姑娘滿嘴瞎掰胡扯,拒絕起人來卻比自己的姐姐要幹淨利落的多。
如果陳思遠明確地拒絕陳啟辰,那麼他們已經毫無懸念地走散在了茫茫人海裏,他也就不用糾結這麼多年。
陳啟辰自然不想惹得餘航的不爽,但是感情這種事,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無奈地搖搖頭,拍了拍餘航的肩膀,跟在陳羽寧後麵出門了。
陳啟辰回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走了,桌麵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看起來是黃月的手筆,蘇天和餘航兩個大男人做家務懶得很,幾乎不可能幫他收拾這些,反倒是以前有時候他去他們家串門,還要幫他們收拾衛生。
陳啟辰輕輕推開主臥的門,陳思遠還在睡著。她看起來真的很疲倦了,素顏的臉泛著一點蒼白,額頭因為熬夜長了一顆小小的痘痘。她抱著那個長長的人性抱枕,猶如八爪魚般。睡著的人總是容易覺得冷,可能是空調暖氣打的有點不足,她卷縮著,眉頭也微微皺起。
陳啟辰拉過被子幫她蓋好,伸手想去撫平她皺著的眉頭,但是手伸到一般又退了回去。
時至今日他依舊不知道自己和陳思遠到底算什麼關係,可是他們又確實在一起糾結了這麼多年。陳思遠的態度總是躲閃而飄忽不定的,讓人根本不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怕陳思遠不過是因為他對她的好而產生了惻隱之心,所以才跟他做了這麼多年朋友。那種友誼,就像是利用別人的虧欠心理得到的,又好像別人的施舍。他不想要這樣的友情,可棄之又覺得可惜和不舍。
“陳思遠啊,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呢?”陳啟辰輕聲低語,無奈地歎息。他看著陳思遠沉睡的臉,很長很長的時間後,他轉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門。
房門關上的瞬間,陳思遠睜開了眼睛,她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眼神裏滿是迷茫。其實她睡得很淺,陳啟辰幫她蓋上被子的時候她就醒了,隻是不知道怎麼麵對這樣的陳啟辰,所以索性就繼續裝睡。
她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折騰了這些天,其實她真的很累。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冬天的天色黑的很快,窗外已經是昏暗的一片。打開落地窗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清冷的海風灌進來,窗簾被吹得四處亂飛,打翻了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子,裏麵的水也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