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嘴巴有些幹,燕雀隨手抓起一個水果咬了一口,心裏計算著開拍的時間:“等下他們如果沒人叫價,你們就喊,沒人出更高的價,你們也喊,總之這幅畫一定要拿下。”
幾人點頭。
“就繪畫方麵來講,他與這些文人有很多交流之處,‘吳興八俊’中最年長的錢選比趙孟頫大十幾歲,他始終沒有離開家鄉赴京任職,與趙孟頫模棱兩可的態度相比,顯得極為耿直;錢選是元初逸民畫家中最負盛名的一位,他的天分和技巧都遠超大部分業餘畫家。
他與趙孟頫的關係亦師亦友,盡管趙孟頫本人並沒有承認,但我們今天的學者認為,趙孟頫的畫風多少是受到錢選影響的;趙孟頫與畫家龔開的關係也非常好,龔開的畫上有趙孟頫的題跋,趙孟頫的一本山水畫冊裏也找到了龔開的印章,這些都證明了二人之間的友誼;龔開隱居蘇州,晚年生活近乎窮得褲子都穿不起來了,他的畫古意盎然,且造型奇特,筆法粗獷,存世的兩幅畫,都被後人當作個人情感的表白,不能脫離畫家孤傲困頓的處境而單獨談論其藝術價值。
難能可貴的是,趙孟頫盡管與吳興家鄉的處士們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但這並沒有給他們之間的友誼造成障礙;他的朋友盡管也在詩中表現出對他入朝為官的行為輕微責難,但大多都像長輩對小輩那樣,也隻是稍微感到可惜;同時,趙孟頫對這群文人朋友也敬重有加,他贈送拒絕被招安的朋友《逸民詩》,為病逝的與他同時入朝的朋友題寫墓誌銘。
在有些人看來,被忽必烈招安是趙孟頫人生中的重大汙點,但對於他的藝術生涯而言,卻未必如此,如果不是他入朝後南來北往,他也不會集各家所長,成就自己的風格。”
聽燕雀說完,幾人若有所思,原來想要成為大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時競拍也開始了,人們開始試探性的出價,你要說它沒出處吧,音速俱樂部敢拿出來,但它什麼都沒標注,總之,這幅畫透著神秘色彩,沒人敢妄下定論。
“我怎麼突然發現,原來搞藝術也是一件很牛的事?”韋小寶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藝術搞你還差不多。”尤柒撇了撇嘴,似乎對他的打岔不滿。
“老大,你繼續說,給我們長長見識。”安子陽說道。
淩沐雪不知何時已經撐在桌上,用手托住尖而圓潤的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燕雀的側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高中理科,大學生物工程,現在對是生化工程和醫學分子專業,偶然間聽到一個牛人談藝術,自然是好奇也有興趣。
至於鐵三角手底下的小弟們,他們平時除了玩就是玩,哪裏聽過這些東西,此時竟也聽得很認真,雖然燕雀說的是過去,但絕對比語文課或曆史老師講的有趣多了。
“蒙古人當時是排斥宋末山水畫的,因為他們覺得古老畫派重新興盛的原因是,畫家有機會見到大師的作品,從而提取他們畫中的精粹,有投機取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