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瑜氣得差點把棋盤打翻。然而想到了馬桶的詛咒,他又眼疾手快地把顫巍巍亂晃的棋盤像扶老佛爺似地扶了回去。
“你不給老子講給誰講?難道當夢話給你老婆講?哼,混蛋!”
他憋了憋,眼見著自己的一溜黑棋又被圍攻得支零破碎,連忙又用問題打斷道:“成,那你就給我透露透露,他看上的那個是公的還是母的。”
景如瑜好歹也是景恪他爸,有些東西即便人家不告訴他,他也能多多少少猜出一二。
但他在景堯淡淡吐出公這個字時,還是被氣得一抖。
“兩個都不是省心貨!夭壽!”
他氣鼓鼓地低頭掃了眼棋局,下一秒,他嚇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他的棋被殺得七零八落,方才還連得好好的棋路,這會兒已是潰不成軍。
他連忙重整情緒,又換了個話題道:“哎呀,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和你說了,易寰最近又和蘇威那老匹夫勾搭上了,你知道麼?”
他腆著臉試圖用條老情報轉移景堯的注意力。
景堯眼底噙著淡漠的笑意,看對麵男人故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把一枚黑子落在了一個十分關鍵的位置。
滿含殺機。
他淡淡開口:“蘇威一事,不必擔憂。情勢尚在掌控之中。”
景如瑜卻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力。
他和疑神疑鬼的閔崢不同,到了年紀,就早早地把權勢都放了出去。如今已是隻整理情報,掌握大局,卻不再摻手這些正事。
他並不知道蘇威和喬戴是何種關係。
他隻是根據自己的人脈網所收集的關係得出了一條結論,若是讓蘇威和閔崢勾結,時日一長,必成後患。
景氏危矣!
但這會兒景堯這小子說不必擔憂是個什麼意思?
他直勾勾地盯住麵前容色飄逸絕致的青年。
美青年輕輕落下手中白子:“喬戴心裏有數,父親不必擔憂過重。”
景如瑜更添幾分興趣,隻是這興趣卻不是針對方才他話裏兩個老匹夫的。
“哎,我問你,喬戴現在和你是怎麼一回事兒?講來聽聽?”
他主動拋出橄欖枝。
這事兒實在困擾他太久了,往日因著這小子為了女人跑得遠,他都沒逮著幾次機會問個明白,今天趁著他注意力不集中,他可得好好刨個一清二楚。
“您覺得能是怎麼一回事兒?”
景堯突然綻出一個有些驚豔的笑容,裏麵隱隱藏著的得瑟直讓景如瑜想給他一巴掌。
“哼,我懶得管你們倆。早我就看出來,你個臭小子居心不良。她明兒就回來了,幾日不見,你可得悠著點兒。”
他一邊哼哼著,一邊眼冒金光,調兵遣將,將景堯預設好的路徑堵了個水泄不通。
看你還怎麼和我鬥!
他得意地哼起了小調。
景堯嘴角隱隱勾出淡淡的微笑,唇角有著若隱若現的笑渦:“本來也沒想著要您管。”
景如瑜兩眼圓瞪,但很快又因為自己即將奠定勝局的局麵而消了火氣。不知想到什麼,他一本正經地叮囑道:“喬戴確實是個好女孩,她之優秀,算是我生平僅見,在這樣的年紀能做到這一步,至少在我這幾十年裏,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她是貨真價實的寶藏啊……”
景如瑜突然麵色一轉,盯著景堯冷冷道:“喂,我警告你,跑了這個,你就是帶成影回來老子都不會認。”
成影近些時日在國內名聲大噪,風頭一時無人能及,在網絡上,已算得上是眾多男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女神類型。景如瑜說這句話,意思是想強調哪怕是全世界男人都想要的女人,放到他麵前,都不能和喬戴比,但景堯卻不這麼理解。
他表情一瞬就冷了下來,把棋子重重地擱在了棋盤上,穩穩落於一個十字交叉點。
“成影是什麼東西,也配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