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堯,我希望你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不是為了一些兒女情長損失了最基本的判斷力。”
景堯麵不改色,眼角流露出淡淡的溫柔。
景恪不相信喬戴,他理解,隻有最親近她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這個女子身上隱藏著怎樣巨大的能量。
他相信她。
不惜一切代價。
景堯嘴角一點一點挑起弧度:“我特別好奇,你是怎麼沉住氣到現在的。你難道不知道,駱清揚已經坐著今晚的班機離開C城了嗎。”
果不其然。
“什麼!你再重複一遍?說好的我給你辦完事兒你就告訴我駱清揚在哪兒的。現在他跑了。你讓我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景堯皺著眉毛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一些,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重新開口道。
“現在事情有變 。我給你他的飛機航班號,接下來的,我就幫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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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粉刷成粉色的複合式小洋房外,有一大片梧桐綠的草坪,似乎才被修剪過,草地平平整整,草尖找不到一絲黃色。
天空沒有一點陰霾,顏色是紫色倒入一點海藍色後的混合體,妖異又美麗。
此時正是早晨時分,街道上已經有一輛輛的汽車駛過,有堵塞的時候,會短促鳴起禮貌的汽笛。
在草坪上,立著一個秋千,還有兩張並排著的躺椅,其上有一把純白色的遮陽大傘。
躺椅上躺著兩個女人。
一個身型豐滿,腰肢纖細,看得出已經上了點年紀,卻不減風韻,一隻白嫩的手正握著電話放在耳邊,塗了明豔大紅色的嘴唇一張一合,正在說著什麼。
另外一個則過於年輕,發育都還沒完全,臉上帶了點稚嫩和急迫,顯然是在躺椅上躺不下去了,翻過來躺過去,最後索性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眼神灼熱地盯住正在打電話的女人,眼珠一轉不轉。
“媽媽,閔崢說什麼?我們能不能回去了?這裏一點都不好玩,語言也不通,我想回去找喬姐姐玩。我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美豔女子才掛上電話,就被一窩蜂丟了許多問題過來。她眉峰高高一挑:“沒大沒小。叫他爸爸。”
閔易琳嘴角一撇,顯然不是太服氣,憋了憋,還是乖乖就範了。
“好吧。那爸爸說什麼了。我們能回國了嗎。”
嚴萊也坐起身來,眼睛盯住自己露在外麵白皙小腿,眼神沉沉,不知道在想什麼。她過了會兒,突然伸手緊緊握住了閔易琳的胳膊,力道大得閔易琳鼻頭都皺了起來。
“阿琳,我們會回去的。我們不會一直呆在這裏。
等你爸爸的事情解決了,他就會過來帶我們回去。”
她說到後來,聲調越來越高,不像是在和閔易琳說話,到像是在安慰自己什麼。
氣氛陷入了停滯。
嚴萊眼神變幻,不知在想什麼。但她牢牢抓住閔易琳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閔易琳不知想到了什麼,腰板徐徐直了起來,她用另一隻手反抓住了嚴萊的手,力道比嚴萊握住她的還要大,成功把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嚴萊神給喚了回來。
她聲音平靜,卻又暗藏風暴。
“媽媽,你知道,爸爸藏在醫院裏的那個女人嗎……”
明媚日光下,嚴萊轉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盯住自己的女兒,明明陽光極烈,大大的遮陽傘卻為她們偷得半片陰影,此刻正打在閔易琳的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嚴萊驚慌地眼神飄飛,卻又突然被傘外妖異的天色給刺了眼睛,她能感覺到自己正被什麼東西給盯住了,像是一條遇見了獵物的正在吐信子的毒蛇。
她的後背已是一陣涼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