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走出景堯視線時,喬戴突然回頭,麵色頗有幾分鄭重莊嚴,她道。
“對了,你昨晚該記得給我把臉上的妝卸了的,我的臉現在都快繃死了。”
景堯開始還能壓抑住自己的笑意,隻是故作乖巧地點了點頭。
待喬戴關上大門後,他突然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容比之外麵金色的初升旭日還要明亮幾分。
他身子斜斜靠向後麵的床板,臉上笑意久久不褪。
嗯,是不是該重新地了解一下喬小姐的心理活動了呢。
可能自己的戰術也該改一改了呢。
而此刻,似乎還挺平靜的喬小姐剛一關上大門,身子就差點軟了下去,隻是靠著一腔意誌好歹給忍住了這種衝動。
現下的情況吧,似乎是自己把景小少爺給睡了啊。
怎麼也不帶來的這麼快啊。
這計劃還在她的胚胎裏醞釀著呢,怎麼就有一日成真了呢。
還是在這個胚胎剛長出來的當天夜晚。
縱使喬戴再遲鈍,她也意識到自己昨天喝的以為是果汁兒的那鬼東西其實度數不低了,所以在模模糊糊地回憶起了自己昨日強行送出去的“獎勵”之後,喬小姐沒有絲毫懷疑自己是把景小少爺給睡了。
睡不睡的界定在喬戴的世界觀裏從來就跟某層膜沒有太大關係,睡了一張床,就是一家人。
畢竟不是有句老話這麼說嗎,不是一家人,不上一張床。
景堯:那究竟是個什麼老話……
總之,現在,按照社會基本的道德倫理來講,這個男人,自己是該負起責任的。
喬戴幽幽地歎了口氣,好不容易勉強接受了自己色令智昏的行為,回家迅速洗漱了一番,換了身衣服,隨便吃了點什麼墊了墊肚子,就踏上了去上班的路。
到了公司,喬戴正打算推開自己辦公室的大門,但在看清楚裏麵的場景之後,眼神卻迅速一凜,周身氣息突然就冰冷了下來,看上去頗是嚇人。
而自己的辦公桌前,一個女人站在那裏麵色驚恐,手上的文件掉在了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
喬戴隻是冷冷地看著來人,似乎在等她給出一個說法,而站在桌邊的女子麵色似驚似惱,好一會兒了,聲音才有些尖細地氣惱問道。
“你這人走路怎麼不帶聲音的,屬鬼的啊。”
喬戴這才鬆開一直扶著玻璃大門的手臂,徐徐踏入了自己的領地,聲線平靜地回道。
“我屬不屬鬼的倒不勞袁小姐操心了,隻是照這個邏輯,袁小姐想必是屬小偷的了。”
袁麗麗臉色瞬間漲紅,神情羞惱,尖聲回道。
“誰是小偷啦,你就那麼喜歡血口噴人啊,我不過過來看看,幫你整理整理桌子,你至於嗎。好心不識驢肝肺。”
喬戴麵色不動,臉上神情卻隱隱帶了分譏諷。
真是好理由。
“所以,是我提出要你幫我整理桌麵的?自作主張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我給你一分鍾,說出來意,然後就請回去,並牢牢記住,我不需要你來強作好心。”
袁麗麗氣得五官都有幾分扭曲,牙關緊咬,眼神憤怒,好一會兒,似乎才緩過氣來,氣衝衝的回道。
“總裁叫你來了以後去25樓找他,我不過過來傳個話。哼,以後這種事情愛誰誰,我可不主動上門來找罵。”
話罷,踩著恨天高就扭身出門,關門時,還不忘重重把門給扣回來,沉重的玻璃門硬是被她摔得悶聲晃了兩下。
喬戴麵無表情,上前撿起了之前被袁麗麗掉在地下的文件,翻了兩頁,眼神驟冷。
這份文件沒有什麼問題,隻是裏麵被自己用隱晦的語言在一個關鍵部分批注了兩句,按理說以袁麗麗的智商是絕對無法理解的,甚至隻會以為這是喬戴在看文件時做的筆記,但喬戴向來不會留任何隱患。
她站在桌邊有些頭疼地想了一會兒,袁麗麗現在還不能走,閔易暄這個關頭也不會讓任何員工辭職。
所以,看來隻能留些後手了,為了避免她哪日不經意地把自己賣了出去,那麼自己隻能提前給她預設一些一旦出賣就會死的很慘的結局了。
誰讓,好奇心害死貓呢。
放下包,喬戴便按著袁麗麗的話到了25樓,剛從電梯出來,就聽見了一些嘈雜的人聲。她循聲走過去,看見一幫人都半圍在一個電子大屏幕前,而站在最裏麵的被眾人以眾星拱月的方式包圍的男子似乎有所覺,一張陰鬱的俊臉在看見喬戴的那一瞬幾不可查地柔和了一瞬,然後微微露出一個有幾分得意的笑容,提聲對她說道。
“過來,給你看些好東西。”